1
魯北沒有來上課。
班裏的一個男生大聲對蘇南說：“今天二缺一啦，隻有‘南’沒有‘北’！”
所有人哄堂大笑。
蘇南正埋頭給魯北發短信，並沒有搭理他。
已經是第四條。
甚至不抱能收到回複的希望了。
2
這個世上有一種比光速還快的東西——
流言。
何況小城那麼小，少有茶餘飯後的談資供人消遣，於是偶爾有一條新聞就會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地無限放大——
“魯北估計好幾天來不了學校呢，”一個女生說，“聽說昨天……”
聲音被故意壓得很低。
蘇南的手指還在手機上移動，卻一個字都沒再寫下。
“啊？”另個一女生先是忍不住高聲叫了一下，然後又壓低聲音問：“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有同學就住那附近，還能假得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平時看起來那麼文靜的女生……”一個男生的聲音。
“文靜個屁，裝出來的，平時看著就假的很，平時臉板的跟個死人一樣，像誰欠她債似的……”一個女生不屑的聲音。
“就是就是，不就仗著自己多看了幾本書麼……”
“她那樣的我見多了，裝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其實心裏自卑的要死……”
女生總喜歡把談論事情變成專門針對一個人，然後一起聲討，酣暢淋漓。
蘇南將手機握得很緊，緊緊抿住嘴唇才將怒氣按壓下去。
“你們別亂說。”沈佳顏從蘇南身後的座位上站起來。
桌椅因為碰撞而發出巨大的響聲。
“魯北肯定是有事才不能來的，她不可能打架的！”
打架？
蘇南滿臉詫異地轉過頭來：“什麼？”
“有人說魯北是因為和別人打了架被派出所抓了，所以才不能來。”沈佳顏對蘇南說完，轉過腦袋衝著其他人說，“不過我不相信！即使……即使有這回事，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拜托大家，不要再這樣說她了好嗎？”
所有人頓時閉了口。
蘇南對眼前這個麵容姣好的女生微微一笑。
3
在此之前——
“那個叫魯北的是你們班的？”
“是呀，好丟臉的說……”女生發嗲的聲音，“聽說都快把人家一隻耳朵咬下來了呢！”
“真的嗎？”另一個女生驚訝地問。
“那還有假呀……”
安晨躍起一個扣籃，聽見魯北的名字便循聲望去——兩個女生剛剛經過籃球場邊。
安晨拍著籃球跟了過去，一個女生回頭看了一眼，對另外一個說：“那個男生跟著咱們幹什麼？”另一個回頭，精致的五官上慢慢綻開一個嬌俏的笑容：“怕是想追你呢！”
“少來！要追也是追你——長得倒是不錯，你考慮下咯！”
“討厭！”另一個女生笑得花枝亂顫。
“喂，前麵的！”
女生們站定，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笑容：“什麼事？”
“你們剛才在說一個叫魯北的女生？”
兩個女生麵麵相覷，頗為意外。
“……有問題嗎？”麵容姣好的那個反問。
“是高一一班的魯北？”毫不理會女生的詰問。
“跟你有關係麼？”對方在覺察來者不善後，聲音明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