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菲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漠的笑著,抬腳就要走進病房。
“柳菲菲,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唯恐她會在歐陽天宇跟前嚼舌根,江瑞茜攤開雙手把柳菲菲攔在病房外。
“嗬……”柳菲菲冷笑一聲,“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害怕嗎?”
“害怕?!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倒是你,柳菲菲,你把我媽害成那樣,你怎麼還有臉過來——”
身後傳來了歐陽天宇沉重的腳步聲,江瑞茜開始越發大聲的指責柳菲菲,生怕他聽不到一樣!
江瑞茜的身後,有一雙赤紅的眼睛正在看著她,那是歐陽天宇的眼睛,裏麵爬滿了血絲。
他是有多久沒有休息過了?柳菲菲心疼的想著。
她輕吸口氣,邁著通向病房的步伐,然而‘砰’的一聲,門卻關上了。
是歐陽天宇,是他把門給關上的,在他關門的那一瞬間,柳菲菲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濃烈的恨意。
他恨她!柳菲菲痛苦的回想著他剛才的眼神。為什麼不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呢?哪怕是敷衍的問她一下也行啊!
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起來,這次她是真的被判了死刑了嗎?
“……哈哈……”耳邊傳來江瑞茜殘酷的笑聲,她低聲嘲弄的說,“怎樣,被自己所愛的人恨著的滋味怎麼樣?”
柳菲菲凝視著她嘲諷的目光,心沒來由的一陣火大,黑色的瞳孔內迸射出灼熱的怒火,她慢慢的走了過去,伸手把擋在門前的江瑞茜推過一邊……
“咚咚……”舉著凍的發紫的右手,柳菲菲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敲著緊關著的房門,她要進去,就算歐陽天宇不相信她甚至憎恨她,她也要進去。
他已經瘦得不成人樣,她要為他送點吃的東西。
“夠了——柳菲菲——”江瑞茜突然抓住了柳菲菲敲門的手,不耐煩的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天宇他永遠都不會再見你了。”
“放開——”柳菲菲怒吼。
“你放肆——”江瑞茜勃然大怒,揚起手來就要打這個三番五次對她大吼大叫的女人。
“讓她進來——”誰知歐陽天宇竟然打開了門,他淡漠的看為他大動幹戈的兩個女人,冷冷的道。
江瑞茜氣的咬牙切齒,苦於歐陽天宇已經發話,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柳菲菲走進病房。
“天宇——”江瑞茜依舊不甘心的跟在他的身後喚了一聲。
“不是讓你去請醫生嗎?”霍地轉身,歐陽天宇不悅地看著江瑞茜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裏?”
“哦——”江瑞茜見歐陽天宇不悅,無奈的應允了一聲,便心不甘情不願的邁出了病房前去請醫生。
江瑞茜走後,房間裏又隻剩下柳菲菲和歐陽天宇兩個人了。歐陽天宇緩慢地走到老夫人的病床前,坐在床沿。
他的手緊緊地握著老夫人的手,神情深顯疲憊,看著老夫人憔悴的容顏。柳菲菲幹裂的唇角嚅囁了幾下,慢慢朝他走近。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我媽那麼殘忍?”歐陽天宇突然痛心地問柳菲菲。
心裏嘎噔一聲,柳菲菲猝然停下腳步,他果然還是聽信了江瑞茜的話。
心裏又苦又澀,柳菲菲閉眼深吸口氣,哀痛的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沒有傷害老夫人,方才江瑞茜對你說的話都不是事實。”
“那孩子呢?”歐陽天宇憤怒的回轉過頭看著柳菲菲,“DNA親子鑒定結果書,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他是我的孩子,難道這也不是事實?”
“這……”柳菲菲語塞。
“難道四年前那個和我上床的女人不是你?”歐陽天宇痛心疾首的向她走去,霍爾嘲笑的說,“柳菲菲,你到底是有多愛錢啊?為了錢,你不但出賣了自己的第一次,還去夜店做小姐,甚至不惜失去自由與我定下情人契約!”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柳菲菲搖著頭奮力的辯解,“天宇,四年前,我和你上床,那隻是一個意外……”
“……哈哈……”忽然,歐陽天宇大笑了起來,柳菲菲默然閉口怔怔的望著他,笑聲停止,他悲憤的問,“意外?!柳菲菲,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騙你……”她的聲音很小,“那真的隻是一個意外,我和你都是遭人設計的……”
“夠了——你不要在編了,我不想再聽你多餘的解釋了!”
柳菲菲難過的別過頭,深吸口氣,頓了頓:“既然不想聽,那——為什麼還要問我,你知不知道,這些不堪的往事是我畢生的痛,我每次回憶,都會痛得鑽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