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起身,回到自己的書房。
無字書和春秋筆還是維持著原狀,笑笑不懂仙法,不敢妄動她的東西。
她收拾起本子,看著上麵的兩個大字陷入了深思。
翻開扉頁,這一回,上麵的召喚陣沒有再一次消失,她的手指慢慢滑過無字書樸素的紙麵,這一回,感受到了一股溫柔的氣息,她仿佛看到有誰輕柔的一笑,隔著紙麵,在書裏將臉覆上她的指間,貪婪的呼吸她的香味。
“雲想!”
魏糯一把拉住雲想。他看見雲想時,她已經入了定,眼睛死死的盯著紙麵,空白的紙麵上仿佛有勾人魂魄的妖鬼,讓她幾乎失了神。
“你、你怎麼來了?”雲想回過神,散渙的瞳孔終於再一次聚焦,
魏糯擔心的把手放在雲想額頭上,確認她體溫正常。
兩人下樓,才發現她門口停了浩蕩的三隊馬車。
鍾玲從其中一個探出頭來,看見雲想慌忙加了她一聲。
“雲小姐!”
仿佛這一聲是什麼危險的開關,後麵兩輛車齊刷刷的“嘩啦”一聲掀開了自己的簾子。
公孫若錦和程修幾乎是在一秒鍾裏下的車,矜持著不願意和魏糯進去的是他們,急不可耐的也是他們。
“您沒事吧!”鍾玲被扶著下車,幾個人湊近雲想身前。
雲想伸伸手伸伸腳,表示自己沒事,隨口扯了個慌:“昨天拿到新的仙法,急著修煉,結果高估了自己,差點被反噬,大夫看過了說沒事。”
“那無字書?”公孫若錦猶豫的說,程修似有若無的看了他一眼。
“哦,什麼也沒有。”雲想說。
魏糯在一旁說:“我看見她寫了自己的名字,沒想到公孫少爺真的說對了,春秋筆隻有用特定的墨和水才能寫出字來,就是不知道這墨與水什麼來頭。”
“既然都寫了雲小姐的名字,那為什麼還叫無字書,幹脆就叫雲想錄吧,讓雲小姐有閑情時,記錄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鍾玲微微一笑,“將來成道得仙時,那就是自己這一生的回憶錄,交於後人也能留個念想。”
魏糯為這個提議拍手稱好,雲想自己其實也有記日記的習慣,她不像那些堅持每天記些生活瑣事的人一般,她的日記一般都記自己重要的事,這讓她對自己生命裏的重要時刻記得非常的清楚,她記得自己小學第一次運動會那天所有的事,暗戀的男孩生日會上所有的人。
也許她不記得昨天晚飯吃了什麼,但是她日記裏認真記下的事她都永遠不忘了。
鍾玲的提議正好提到她心窩裏,贏了她一個甜膩膩的笑臉。
程修青著臉,沒有說話。
“我們去先生那兒吧。”雲想說,瞥了一眼程修:“我今天就不自己駕車了,蹭一下程少爺的車。”
“我也... ...”魏糯暗搓搓的搓手,躍躍越試,經曆昨天一事,他覺得自己的臉皮厚的和泰山一樣了。
“你去和鍾玲一起。”雲想毫不留情的趕走了他,他哭喪著臉,屁顛屁顛找鍾玲去了。
鍾玲在萬靈洞裏受了魏糯很多照顧,很樂意送他一程。
公孫若錦沒說什麼,笑著坐上了自己車。程修不知道她葫蘆裏買的什麼藥,隻能放她上車。
一上車,雲想就開門見山的直麵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