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良玉一擊將雲家夷為平地,事後,魏糯冷著臉和雲永說他姐姐的事就這麼一筆勾銷了。
除了這之外,仙界的神秘麵紗終於在世人麵前揭開了。
幾乎就在當晚,附近凡是個活的東西都湊到了雲家光禿禿的山頭。
要不是良玉在那坐著,雲家這一個山頭都要被掏空了。
太子醒過來之後很激動,迅速的安排給雲家新的住址,他眼神閃爍的看著良玉和雲想,眼裏是藏不住的野心。
“良玉先生是能讓普通人也能使用仙力修仙的關鍵。”他盯著魏糯,嘴角勾起一個笑,轉頭向雲想說,“而你,是通往仙界的橋梁。”
雲想沉默的看著如螞蟻般前仆後繼趕來的人們,心裏說不上的堵。
天黑前,雲家把財產和人員都移到了太子安排的住處,雲永才有時間來看一下雲想。
雲永看著自己女兒慘白的臉,已經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了。
晚風輕撫雲想雪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將她的秀發吹起。
她看著遠方,晚霞如鮮血般殷紅。
雲永陪她站在風裏,承受著萬人各有所思的目光。
“命運是逃不掉的麼?”雲想說,她響起第一次見到李骨子時,李骨子笑著給她剝了瓣橘子塞到她嘴裏,和她說“因為命運選中了你。”
她和李骨子說“這是什麼狗屎命運”,李骨子苦笑著看她,說“以後隻能靠你一個人了”。
雲永的心被放在天平上,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是家族,是國家,是夢想。
他的眼角仿佛有淚。
他看著雲想冷漠著掃視在黑暗裏看著她的千千萬萬雙眼睛,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她——冷酷,不近人情,拒人千裏之外。
失憶後變得陽光的她,被這些人,硬生生的拉進黑暗,將她的白染成了黑。
她拿出春秋筆,沾了自己的血,在雲想錄裏寫下了命運兩個字。
沒有雲鯨墨,無字書上什麼也沒寫出來。
雲永聽到一聲很輕的歎氣聲。
雲家修建很快,幾乎所有的家族都瘋了一樣不求回報的來幫忙,有意無意的打探雲想的消息。
雲想天一黑就隨著程修走了,靠著公孫家的人脈,秘密的回到了嵐山學院。
嵐山學院仿佛是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一樣,平靜的一點波瀾都沒有,連院長都沒有驚動。
雲想就安心的賴在程修哪兒,待在他湖底的修煉室睡的昏天黑地。
魏糯說要回去祭拜一下自己的姐姐,良玉依舊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沒日沒夜的寫書。
公孫若錦和鍾玲時不時來陪雲想,可是臉皮再厚也不敢打擾小情侶一起相處的時光。
雲想越來越發現程修和自己的相性很搭了,他是個勤奮的人,每天天擦亮就起來鍛煉身體,陪雲想用過早餐就兢兢業業的修煉。雲想就開始賴在他的修煉室裏睡覺,睡醒了陪著他一起修煉,累了就繼續睡。
她是個閑不下來的人,坐一下就喜歡對著程修自言自語。
她也不要程修理她,她說完就去忙她的事情了。程修有時聽,有時不理睬,她自個念叨一會兒之後就能認真的修煉了。
程修是個定力強的人,竟然一次也沒被雲想鬧到煩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