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紅口白牙(1 / 2)

沈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孟慧月,“韋嬪這話說地好奇怪啊!方才本殿便已說明,本殿隻是聽著聲響過來看熱鬧的。況且,賢貴妃才是永寧宮主位,韋嬪有冤不該向賢貴妃申嗎?這樣越級訴狀,似乎不大合情理吧?”

韋嬪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孟慧月,想要說什麼,到底還是忍住了。孟慧月冷笑一聲,轉身朝沈環道:“啟稟殿下,既然韋嬪不服,貧妾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地交待出來,也好讓殿下與各宮知曉,什麼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蛇蠍毒心!”“哦?”沈環眼中頗有興味地道:“本殿洗耳恭聽。”

孟慧月一福道:“貧妾這段時日夜間多有夢魘,心神不太安寧,前兩日,不是才向皇後請旨宣了太醫來問診嗎?”沈環一點頭,“確有此事。”孟慧月道:“當時,太醫將貧妾的大小飲食一一問過,卻也沒說什麼。隻說,讓貧妾這些日子多出宮走動走動,或許可以有所緩轉。”

沈環道:“是聽說貴妃這幾日常有去宮後苑走動,原來竟是為了這個緣故,不知如今可稍好些了?”孟慧月淡淡一笑道:“若非今日盧嬪與韋嬪恰巧起了爭執,貧妾隻怕早晚一個死字。”沈環故作凝眉,“這話卻是從何說起?”

孟慧月輕輕一歎,衛嬪衛寶兒已經氣不過地道:“啟稟殿下,今日盧嬪與韋嬪爭執,賢貴妃本意也不過斥責兩句罷了。哪知,盧嬪性子急,與韋嬪推攘之下竟將賢貴妃隨身攜帶的玉香囊給碰碎了。但也虧得是這一推攘,否則,賢貴妃怎麼會這麼快知道這香囊之中另藏玄機?”

衛寶兒冷眼看向韋嬪,“韋嬪真是好歹毒的心機啊!當日賢貴妃晉為貴妃位,宮中各人都有送上賀禮,你也不例外。當時賢貴妃還直在我麵前誇你這玉香囊做工精致別巧,香味濃淡適宜,十分合她心意。沒想到,你竟敢在香囊之中暗作手腳,那香料之中竟夾雜了一味令人心神漸損的藥物,也虧得是天理昭昭……”

說著,衛寶兒向沈環一禮,“殿下,韋嬪心思狡詐,意圖謀害主位,罪不可赦,還請殿下立即作主懲戒了韋慶霞這個毒婦!”

“貧妾冤枉!”韋嬪竭聲道:“殿下,貧妾父親不過一個八品小吏,家中清貧不過,貧妾哪有這個能耐給貴妃送上什麼玉香囊?貧妾當日送的不過是個繡囊啊!”

盧嬪突然冷笑一聲,“是了,貧妾也覺得萬分好奇,以韋嬪當日的身家,如何一出手便是個如此貴重的玉香囊?便是韋嬪想方設法攢了個這樣的寶貝,又豈會懂得這樣高深且殺人於無形的心思?莫不是……韋嬪背後,還有幕後主使吧?”

聞言,衛寶兒不禁轉頭看向了立在院中的一眾妃嬪,最後將目光定在了一位綠衣女子身上。沈環順著衛寶兒的目光看去,柳妃,柳麗英,這位也是章氏集團的棋子啊。今日孟慧月這計,雖簡單粗暴了些,但到底也算是“有理有據”,真要論理爭辯,隻怕還是韋嬪與柳妃要吃虧的。

衛寶兒向著柳麗英道:“平日裏,柳妃不是對韋嬪多加照撫的嗎?怎的今日韋嬪‘受冤’,柳妃卻隻作旁觀人了?到底是因為不願惹得一身臊,還是因為,柳妃根本是心中有鬼?”柳麗英麵色平靜地步出人群,來到沈環麵前一禮,“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皇後既然在此,賢貴妃大可清查貧妾的居殿,有無可疑之物。”

沈環看著柳麗英,暗想,這個柳妃絕不是傻子,由得孟慧月清查居殿,根本是自尋死路,除非……還有貴客到。沈環方想到這裏,便聽宮門外傳來一陣喧囂,隨即康貴妃章清怡的聲音響起,“原來,皇後殿下也在。”說著,章清怡來到沈環麵前,一福道:“殿下萬福玉安!”

沈環笑意盈盈地道:“康貴妃也知道,本殿向來最閑不住,愛湊熱鬧地很,但今日這熱鬧倒也看地挺值。”章清怡淡淡一笑,道:“其實前兩日,賢貴妃身子不適請了太醫來看診,貧妾也甚是擔憂。到底賢貴妃將後宮之事打理地井井有條,貧妾也得多偷些懶。”

章清怡話語一頓,“恰巧聽聞此事之時,貧妾就在長安宮。太皇太後對賢貴妃的病情也甚為著緊,故而,便宣了那太醫問明情況。貧妾資曆年淺,倒沒看出什麼,隻不過太皇太後卻是覺得此中之事隻怕另有蹊蹺,故而命貧妾在暗中調查此事。”

孟慧月看了一眼章清怡,笑容淡淡。章清怡接著道:“卻不想,這件事還有兩重緣故在裏頭。”沈環頗有些興趣,“兩重緣故?康貴妃倒是將話說地明白些。”章清怡答道:“一則,永寧宮的確有賤婢犯事,自然罪不可恕;二則,原來柳妃與賢貴妃的命格相衝,這才致賢貴妃不適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