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眾侍婢奴才往各位主子貴人麵前呈上了膳食,沈環是真的有點餓了,見章氏與金氏起了筷,便徑自吃了起來。抽空瞄了一眼對麵的盛王妃蔣氏,見她雖然用地緩慢,卻也沒有避諱的意思。也是,章氏都這樣說了,怎麼可能還明目張膽地在膳菜裏做手腳呢?
章清姿扶著侍婢的手在廊下頓了頓,看著遠處的一片花海道:“今年的海棠開地可真豔啊。聽說,海棠又有‘花貴妃’之稱,果真是豔美之餘又不失高雅。”章清姿流連了一會兒,這才扶著侍婢的手繼續前行。
卻說一早離了月仙閣在附近玩耍的小貴人們,魏蘭心帶著幼妹雲兒與表弟四兒在蕩秋千。旁邊雖有奴才婆子招呼著,魏蘭心卻還是盡責地立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個坐在秋千上的小人兒,生怕他們出事。
樂衡駿手中玩著個孔明鎖立在魏蘭心身旁,魏蘭心有時也會抽空看樂衡駿兩眼,嚐試著說了幾句親近話,可樂衡駿仿佛沒聽見一般,完全不予理會,魏蘭心便也沒再說什麼了。
不遠處,宜王世子樂衡昕手中拿著繩子不時地抽著麵前的幾個陀螺,一旁被婆子抱著的樂安郡主晶兒眼睛放光地看著地上的幾個陀螺,不時地拍手大笑,見狀,樂衡昕也就玩地更賣力了。章興郡王樂斯卓在那邊逗弄了一會兒樂安郡主,便轉身走向了這邊的樂衡駿。
“逸兒小侄一直擺弄這孔明鎖,不悶嗎?要不,你也來打秋千,我來給你助個力。”樂斯卓說完,卻半天聽不到樂衡駿的反應,樂衡駿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樂斯卓不禁一笑道:“逸兒小侄,這是在怪罪上次的事了?上次,是我跟你開玩笑來者,誰知道你還當真了啊。”
樂衡駿仍是一副沒空搭理的模樣,樂斯卓撇了撇嘴,便也不自討沒趣,正想走開,卻忽聽樂衡駿淡淡的聲音道:“打秋千有什麼意思?”樂斯卓方才也不過隨意一說,見樂衡駿當真了,隻得問道:“那逸兒小侄可有什麼想玩的?”
樂衡駿終於抬起頭來,然後看了看天空道:“昨兒還見到有人放風箏來者。”隨即,樂衡駿一撇嘴,“可惜,我個子太小,跑不動,力氣也不夠。”說著,樂衡駿又看向樂斯卓,上下打量了一番,再次垂下頭道:“還是算了吧。”
被樂衡駿這麼一瞄,一向爭強好勝的樂斯卓頓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沒錯,自己個子是清瘦了些,但不代表自己沒力氣啊?不就是放風箏嗎?在王府的時候,放得多了。想到這裏,樂斯卓便道:“逸兒小侄既想看,我便放給你看,你若想學起來,我也可以教你。”
樂衡駿再度抬頭瞥了樂斯卓一眼,嘴上沒說什麼,一雙小小的眸子卻是充滿了不信。
樂斯卓便立即道:“可巧,我屋裏便有兩架風箏。”說著,樂斯卓便吩咐身邊的一個奴才去立即取來,然後又指著身旁一個高個奴才道:“我這奴才名喚阿元,是我府裏頭放風箏的第一能手,一會兒,我與他各放一架,逸兒小侄且看看我倆到底誰占上風。”
旁邊一個奴才道:“稟章興郡王,若是要放風箏的話,這地兒離得月仙閣近了些,地也不夠寬敞。”樂斯卓看了一眼阿元道:“阿元,你們兩個且去尋個適合的地方來。”阿元與那提議的奴才應聲而去。
魏蘭心不由看了一眼樂斯卓,暗想這個章興郡王還真是十分謹慎,連選放風箏的地方都得由自己信地過的奴才看過。不過也是,總得看看四處有沒有危險之地、需要避開之地,又或是看看有沒有被人做手腳的可能。
很快,阿元兩個奴才回來,稟說附近有一塊空地十分適宜,樂斯卓點點頭,等著捧了風箏的奴才回來,一行人便朝著那空地而去。雲兒與四兒見有熱鬧看,也不打秋千了,吵嚷著要跟過去,魏蘭心雖有些不情願,但也隻得領著兩人並一眾奴才跟了過去。
樂衡昕其實很不想跟過去,但樂安郡主晶兒顯然看陀螺也看膩了,又見大家都離開了,便也鬧著要過去,還硬要拉著樂衡昕一塊兒。樂衡昕心中一歎,隻得應了。
樂斯卓的兩架風箏,一架繪的是彩鳳,一架繪的是雄鷹,兩架風箏的個頭都要比尋常的風箏大上許多。晶兒、雲兒與四兒三個拍著手直說漂亮,魏蘭心也不由地多看了兩眼,這兩架風箏不僅畫工好,骨架什麼的也做地十分精致,可見樂斯卓在康王府裏是極得寵的。
眼見樂斯卓極為熟練地做著準備工作,樂衡駿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盯著樂斯卓的手勢十分專注,見此,樂斯卓不禁更加得意了。試了風向,打理好線圈,樂斯卓與阿元兩人拉開距離,又各自在另外兩人的幫助下跑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