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人呐,都不容易。”皇太後金氏道:“就像蔣王妃這樣,先後誕育四胎,虧地是底子好,若換作其他人,一早受不住了。”
“好在如今小世子生地健健康康,也算是蔣王妃的福氣了。”
原本還在和盛王妃蔣氏玩笑的幾位命婦聞言,紛紛閉上了嘴。
沈環看了一眼蔣氏淡笑的神色,再看了一眼章氏平靜無波的神情,轉開了目光。
“樂安也覺得,盛王妃的福氣實在是好!”突然,樂安郡主樂丹菱進了水榭,聲音遠遠地便傳了過來,她走到近前朝著章氏、金氏與沈環拜禮。
“樂安來遲,還請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三位殿下見諒。”
樂丹菱口中說著報歉,臉上的神情卻看不出有多報歉,甚至隱隱地有著一股鬱氣。
章氏道:“無妨!郡主來遲,可是有事在路上耽擱了?”
樂丹菱直起身道:“樂安的確一早來了青玄島,隻不過,聽聞當年樂安的生母便是在這青玄島上出事的,所以,特地去故地拜念了一番。”
聞言,水榭內的氣氛一凝,沈環看了一眼樂丹菱的神色,知道她的話還沒完。
之前幾年的端陽宴,有時候命婦並不參與,有時候也沒設在這島上。所以,樂丹菱這樣做,其實也不算過分。
但她卻在這樣的節氣裏,當著大家這樣說出來,自然是極為失禮的了。
“是嗎?”章氏道:“看來郡主心裏還有些疑惑未解開啊!”
樂丹菱神色平靜地道:“正是,樂安正是有些疑問想請太皇太後……”樂丹菱轉而看了一眼沈環,“皇後殿下解答。”
章氏往後一靠,端起茶杯閑閑地抿了一口,“郡主有什麼想問的,盡管說出來吧。”
樂丹菱抿唇一笑,“大家都說,樂安的生母是失足落水而逝。可樂安始終不明白,樂安的生母並非一般的賤妾,她可是有品級的側妃,身邊跟著的丫頭自然不少。”
“而她落水那日,也正是這樣的端陽佳節。樂安方才在島上稍稍走了一圈,發現島上的侍婢奴才也有不少。”
“試問,堂堂一個盛王側妃,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落水,又怎麼會沒有人及時救她上岸?反而眼睜睜地看著她命喪黃泉呢?”
樂丹菱話語一頓,“樂安還聽聞,當年盛王妃先前的一子一女,先後夭折,竟是為樂安的生母所害……”樂丹菱轉向蔣氏道:“還請盛王妃直言,果真如此嗎?”
蔣氏淡淡一笑,“不知樂安郡主,是打哪聽來的這些無稽之言?”
樂丹菱轉而看向沈環,“再有,樂安生母出事那日,最後與她親近的人,便是皇後殿下吧?殿下可能說說,當日同樂安的生母到底說了些什麼要緊的話?”
沈環對上樂丹菱質問的目光,聲音淺淡地道:“今日是端陽佳節,樂安郡主如果有什麼疑問,大可過後再問不遲。”
樂丹菱卻咄咄逼人地道:“怎麼,殿下是不願說?還是不敢說?”
“還是……想要護著某人?”
“樂安郡主慎言!”盛王妃蔣氏起身向章氏與沈環一福道:“樂安一向性情急躁,今日怕是因為思念故母,這才亂了方寸,言行無狀,還請三位殿下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