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妃嬪相互看了看,有人唉聲歎氣,有人神色凝重。
岑書怡環視了一眼道:“就算章清怡出來了,第一個要對付的也是她姚靜琪,我現在倒還真想看看,她到時打算怎麼應付了。”
當中一個妃嬪道:“現在宮中都傳,太皇太後怕是活不……”那妃嬪話語一頓道:“倘若由得康貴妃出了冷宮,以後這後宮之中,還不得由她說了算?”
另一個妃嬪道:“從前有太皇太後壓著的時候,她便已經不管不顧了。若有一日,真由她領了章氏的權,那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
岑書怡淡笑,“你們也說了,她就算出來,領的也是章氏的權,可不是後宮的權。這後宮,除了太皇太後,還有皇太後,皇後呢。”
“皇太後也好,皇後也好,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尤其是皇太後,這幾年來,與太皇太後之間,也越來越水火不容了。難道,皇太後會坐視另一個章家女再壓在她頭上嗎?”
“所以……”岑書怡道:“咱們也不必憂心,隻管安靜看戲便是,必要的時候,再暗地裏放兩把火,讓場麵更熱鬧才好呢。”
待其他妃嬪散去,侍女雪年奉上一盞茶,岑書怡接過抿了兩口,便聽雪年低聲問道:“其實,如今康貴妃正在壽昌宮中,若要做什麼手腳,最方便不過了。”
岑書怡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可你也不看看,如今後宮是什麼情形?皇後那邊自成一派,看似兩邊不沾,實則對宮中之事了如指掌。”
“姚靜琪看似也是無爭之人,但她當日可是太皇太後親自提上來的,關鍵時刻,總有那麼些用處。”
“再有如今剛上位的盧雁,那便更是一匹惡狼了。我若妄動,還不知要陷在誰手裏呢。反正,這事兒,我不能出這個頭。”
“再者,就像我剛才說的,就算章清怡出來了,第一個要對付的,也輪不著我。其實,她就這麼在冷宮無名下去,我還真替她有些可惜。”
“不是可惜她命不好,是可惜她命太好了些!有太皇太後護著,這些年說是在冷宮,實際吃穿用度哪裏比從前差了?”
“她不出來,或許還能善終……”岑書怡冷冷一笑,“她若出來了,下場才更有趣吧!當年,她可是這麼念叨皇後的。”
“如今,我也念叨念叨她。就看看,她有沒有皇後那樣的好運氣了。”
“貧妾久不進宮,就是怕打擾了太皇太後。”
貞寧侯夫人魯氏看了一眼主座上章氏的臉色,移開目光道:“也怕太皇太後瞧見貧妾,覺得心煩。到底,底下小輩,一個二個,都那般不爭氣。”
章氏放下茶盞道:“夫人說這話,便是與哀家生分了。人到了這個年歲,還能念著什麼?不過親情二字罷了。”
“端宗去地早,哀家難享天倫之情。若非你們時常進宮陪伴,三不五時,敬奉孝心,哀家,未必能撐到今日。”
魯氏連忙道:“太皇太後言重了!兩府若非因為太皇太後,又哪能有這麼多年的風光時日?再者,聖上業已穩重,太皇太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