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翹首以待,準備看盧雁笑話的眾妃嬪被這突然轉變的畫風,都給嚇到了。剛才明明不是在懟盧雁嗎?怎麼轉頭太皇太後與皇太後就掐起來了?
殿內安靜下來,個個噤若寒蟬,沈環的小心髒也是撲嗵撲嗵跳地厲害。
她怎麼有種預感,今晚的風暴程度,可能會超出她的想象。
金氏道:“怎麼會?妾身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想啊!”
金氏起身向章氏一福,“至於康貴妃,既然是在養病之中,還當安心養病地好。最近鬧地宮中人人不安,隻怕對康貴妃也不大好吧?”
章氏道:“康貴妃本也沒什麼大毛病,哀家不過讓她靜靜心而已。如今也是時候,出來散散心了。皇上以為呢?”
沈環抬眸,向樓下看去,果然見樂瀟澤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門口,估計剛才的動靜也聽了一些。
沈環微微抿唇,有些幸災樂禍地想,好啊,這會兒正主終於出現了,看你怎麼應付。
樂瀟澤的目光瞅了沈環一眼,進了大門,上了二樓,不急不緩地給章氏與金氏行過禮。
“回皇祖母的話。”樂瀟澤向章氏道:“孫兒以為,康貴妃的身子,怕是還要多調養幾日。待明日,朕遣了禦醫,為康貴妃細細看過,再論出宮與否,不遲。”
沈環詫異地看了一眼樂瀟澤,這家夥又在搞什麼鬼?
聞言,章氏淡笑一聲,“哀家若所記不錯,皇上當日並未曾言明,壽昌宮乃是冷宮吧?當日不過是柳嬪靜思己過之所,如今柳嬪早已不在宮中,皇上的規定也早該不存在了才是。”
沈環轉頭看了一眼章氏的神色,心中已經寫了佩服兩個字,果然啊,薑還是老地辣。
章氏接著道:“一宮怎可欠缺主位,既然柳嬪已然出宮,壽昌宮主位空缺。也不必再麻煩了,哀家看,便以康貴妃為壽昌宮主位便是。”
“安蓮。”章氏朝身邊的掌事道:“這便著人有請康貴妃,來月仙閣聚宴吧。到底數年未曾盡妾妃之責了,今日倒也要好好向皇太後與皇後,請安問禮才是。”
“奴婢謹遵太皇太後懿旨!”侯安蓮朝著章氏一禮,便領著人下樓去了。
樂瀟澤笑了笑,“太後太後說地極是,是孫兒考慮不周了。”
說完,樂瀟澤便來到沈環身邊坐下。
金氏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盧雁道:“貞妃也回座位吧,禮也拜過了,太皇太後也賞識了,就不要礙著康貴妃來請安了。”
說完,金氏也徑自坐下,章氏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盧雁不卑不亢地一拜,聲音清脆地道:“是!”
樂瀟澤飲了兩口茶,突然道:“孫兒聽聞,莊王叔近來有些不適,想來是在府裏頭悶地久了。依孫兒看,不如就解了莊王叔之禁,也讓他進宮來給太皇太後請安問禮,如何?”
沈環端起茶杯,靜靜地抿了一口茶,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章氏道:“莊王府還不夠大麼?若是嫌悶,可要哀家遣了樂工進去,陪他解悶?又或者,再賜下兩個妾室與他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