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被擺上台麵的,就是幾位王爺就藩之事。
“殿下也知道,如今在外的各位藩王,便已是個個心懷鬼胎。尤其是那康王,這些年來,時不時便上疏,一會兒要求這個,一會兒又求賜那個。如此狼子野心,誰還看不出來?”
“可聖上倒好,有求必應,有賞必賜,慣了康王,也撐大了他的不臣之心。說到底……”
貞寧侯章寧話語一頓,向著太皇太後章氏一拜道:“容臣說句大逆不道之言,如今這局麵,到底是因為聖上多年無子的緣故啊!”
“至於皇都的幾位王爺,若真要論就藩之事,也當在大局已定之後。如今這個時機,談就藩之事,豈不是火上添油,引得小人們更加心思活絡了嗎?”
“殿下,章氏滿門富貴是不假,可到底東君國的基業才是根本。臣隻怕,聖上再這樣折騰下去,國將大危啊!”
章寧直起身一拜,“還請殿下務必操持大局,穩國政,安民心!”
章氏撫額一歎,“你說的,我又何嚐不明白?可皇上的性子,一旦執拗起來,又有誰能夠勸得住?”
“當日哀家不是沒出過手,可結果如何?眼下之事,複雜更甚,哀家到底隻是一個後宮婦人,豈可牽涉太過?”
章寧道:“所謂藩王就就藩之事,往大了說,是軍國大事,往小了說,那也不過是皇宗家事而已。皇上雖然是東君國之主,可到底殿下才是皇宗之長,自然有絕對的話語之權。”
章氏默然一陣,“眼下頭疼的又何止是此事?聖上說要親征,隻怕不是玩笑,你們又打算如何?”
章寧抬眸看了一眼章氏的神色,垂了眸子道:“此事,自然不能成行。聖上再荒唐,難道要與滿朝文武作對?光憑幾個閹宦,還能如何?”
章氏搖頭,“切莫小看了皇上的能耐與決心!”
章寧道:“臣明白!隻不過……”章寧話語一頓,“今日在朝上,三弟他,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居然,幫著聖上說起了話來。”
章氏凝眉,“幫著聖上說什麼話了?”
章寧將之前的事細述一遍,章氏卻反而鬆了一口氣,“無妨!他再糊塗,也不至於沒邊,況且就他那麼點本事,還真能翻得起天嗎?”
“這段時間,隻怕是不得安生了,你好好照應著前廷便是。其他的,自有哀家來處理。”
章寧應聲,起身退了出去。
章氏轉頭朝侯安蓮道:“去打聽打聽,皇上如今,是在何處?”
侯安蓮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回來稟道:“回太皇太後的話,皇上如今,正在丹鳳宮裏。”
侯安蓮話語一頓,“眾妃嬪也正在丹鳳宮裏,向皇後請安議事。”
章氏起身道:“閑來無事,哀家便也去瞧瞧好了。”
侯安蓮應聲,趕忙去吩咐底下的奴才。
前廷的事,自然早就傳到了沈環的耳朵裏。
樂瀟澤雖然沒怎麼細說他的打算,但沈環覺得樂瀟澤眼下應該是在獅子大開口,打算和那一班臣子討價還價。又或者,他根本是要出其不意,再給眾人一個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