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姚靜琪卻並不打壓盧雁,甚至,盧雁還設了幾回套,章清怡自然都避開了,而且,居然既往不咎,甚至還對盧雁報以“友善”的態度。
沈環一直在琢磨,章清怡到底是個什麼打算。心中雖然有些朦朦朧朧的想法,卻又不那麼清晰。
沈環正想著自己的心事,卻忽聞章氏咳了幾聲,正待詢問,隻見章氏猛地又劇烈咳了起來。
沈環站起身,吩咐道:“宣太醫!”
章氏抬手剛想製止,卻是突然一口血咳了出來,染紅了半邊衣袖,也染了案前杯盤零碎的血漬。
“殿下!”眾妃嬪不禁失色,章清怡更是麵色驚恐地離開位置,上前來扶住了章氏,章氏喘著粗氣,看向沈環,“皇……皇……”話未說完,已然暈厥了過去。
殿內響起眾妃嬪的驚呼聲,隨即在一片雜亂之中,章氏被送入了寢殿。
沈環等人凝眉候在殿外,章清怡已經紅了眼眶,其他妃嬪已被沈環先遣散了,隻留下了姚靜琪幫忙照應。
皇太後金氏的神色也不大好,但還算冷靜。
其實,沈環一早便知道章氏近來有些不妥了,但每每看到章氏強撐精神,也不忍勸說其他。
年前,兀兀國便已經有些動靜了,隻怕開了年,兩國就該動亂起來。
如果太皇太後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事,隻怕不是什麼好事,勢必也要影響朝中大局。
本來今天的這場小宴就不該辦,可章氏卻要堅持,到底還是出了事。
沒多久,幾位太醫便自內殿而出,向金氏與沈環行了禮,然後雲裏霧裏地說了一通,金氏不耐道:“實話實說便是了,太皇太後到底如何?還能……撐多久?”
聞言,章清怡與沈環都看了一眼金氏,那幾位太醫麵麵相覷,最後,一位老成者答道:“回皇太後的話,若是安心靜養,撐到開春的話,到時天氣漸暖,或許能調養回來也未可知。”
“可若再有憂勞之事,隻怕……”太醫沒再說下去,大家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太皇太後若能勉強撐過這一陣,還是有康複的可能,若不能,隻怕就真危險了。
金氏擺了擺手,“哀家明白了,你們盡著心調養太皇太後的病情便是。”
幾位太醫應聲,留下了兩個值守,另幾個便行禮回了太醫院,商討應對的法子與藥方去了。
金氏看了一眼沈環與章清怡,道:“這樣吧,你們三個也別都杵在這兒了,今晚先由皇後在旁邊伺候著,康貴妃與昭貴妃都先回去,後宮中事也要有人打理。”
章清怡道:“還是由貧妾來守夜吧,到底……貧妾實在放心不下,也難以入眠。”
金氏一歎,“既如此,也好,康貴妃也不必太過憂心了。太皇太後一向硬朗,此次也定然能夠逢凶化吉。”
說完,金氏朝沈環道:“那咱們便先回宮去,待明日一早再過來輪換。”
沈環安慰了章清怡幾句,便與姚靜琪隨著金氏離開了。
走到折廊處的時候,沈環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章清怡的背影,然後若有所思地轉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