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也是無奈,隻盼著兩邊的戰事能夠盡快結束,而樂瀟澤能夠安然無恙,早點主持皇都與邊關大局。
貞妃盧雁因著盧家的關係,已然被廢除了妃位,又因著突然冒出來的私結外臣之事,以及在宮中犯下的過事,被送入了宮正司詳審。
到最後,皇太後親下懿旨,賜白綾一條。
來送盧雁最後一程的卻是孟妃孟慧月,一臉死灰的盧雁看著孟慧月,淡笑道:“還是你贏了。”
孟慧月道:“我沒有贏,隻是你輸了而已。你也不是輸給我,是輸給了你自己。”
“你知道嗎?我從進宮開始,就沒想過能保全下去,我坐上貴妃的位置,成了皇上的刀,就明白,不得善終才是我的歸宿。”
“而你,太過貪心,也太自大。”
“如果,不是如此的話,你也不會輕易中了章清怡的計。”
“她三言兩語挑撥了你向盧家送信,盧家因此頻頻打探邊關之事,這一來二去,豈不就坐實了你盧家與義德郡王謀反之事,有所相關?”
“因而,提攜盧家上位的呂鴻,自然不可避免地便與聖上遇刺之事有關了,一環扣一環,又豈能輕易逃開幹係?”
“當然,我隻怕此事還另有玄機,可卻已不是你能看見的事了。”
“當爭則爭,當退則退……”孟慧月轉身道:“隻能送妹妹到這兒了,一路走好,或有來世,我還等著你。”
盧雁看著孟慧月遠去的身影,突然大笑起來,“當爭則爭?當退則退?錯了,我盧家,我盧雁,從一開始就不該爭啊……”
樂衡駿走到廊下,便見沈環正立在院中,看著陰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那個方向,明明是樂瀟澤所處的方向。
樂衡駿垂下目光,加重腳下的步子,終於引得沈環收回目光,看向了他。
樂衡駿上前一施禮,“皇嫂安!”
沈環微一抿唇,“你也折騰一天了吧,怎麼不早些歇著?”
樂衡駿道:“逸兒聽聞皇嫂這幾日有些不適,特來問安。”
沈環轉身朝殿內走去,“外頭寒涼,進屋說吧。”
樂衡駿跟著沈環來到殿中,坐下,又待侍婢奉上了熱茶,沈環才開口道:“不過就算你不來,我也正巧有事尋你。”
樂衡駿抬眸看了一眼沈環的神色,卻正對上沈環幽黑複雜的眸子。
不過幾秒,樂衡駿便垂了眸子,“皇嫂有吩咐,盡管直言。”
沈環看著樂衡駿道:“想必你也明白,安王,不會是皇儲之選。”
樂衡駿輕輕應了一聲,“嗯,安王叔並無當權之意,也無心受這些束縛。”
“不過……”樂衡駿話語一頓,“壽王仁善聰慧,卻是適合之選。”
沈環道:“他姓章,就注定不能是皇儲之選。”
樂衡駿道:“如今延昌侯府已倒,逸兒看壽王與貞寧侯府未必有什麼感情。剩下一個章太王妃……”樂衡駿話語一頓,“本不是什麼問題。”
沈環默默看了樂衡駿一陣,直看地樂衡駿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看向沈環,“逸兒說錯什麼了?”
沈環搖頭,“沒有。”
是了,樂衡駿自小便走過一條血路,他怎麼可能悲天憫人?至少,他不會婦人之仁。隨即,沈環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