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江管家和六姨奶的視線不由得碰撞在了一起,江管家的眉頭輕輕地一挑,嘴角劃過一絲弧度,六姨奶立即心領神會,那哭聲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那張淚人兒般的俏臉上又硬生生的擠出幾滴眼淚來。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裏,江管家偷偷地爬上了六姨奶奶嬌瑤的繡塌,一個寂寞多年的年輕寡婦,一個色令智昏的[老色]狼,在江管家的不斷引誘下,嬌瑤也脫去了平日裏人前的那副賢惠女人的麵皮,每日夜裏都會和江管家大幹幾[場風]流陣仗,在每個寂靜的夜裏,都會聽到嬌瑤那令人無[比消]魂的叫聲。
嬌瑤手段高超,花樣繁多,吹[簫弄]月,低吟淺唱,無不是個中高手,每次都會讓江管家大呼過癮,乘興而歸。而江管家也每次都會讓嬌瑤暢汗淋漓,嬌喘不休,把一個才年滿雙十的年輕寡婦折騰的嬌軟無力,頭重腳輕,床都下不了。一來二去,整個江府裏的男男女女都知道了,唯一瞞著的隻有那個極其不肖,從不歸家的江大少爺。
由於整個江府的財務帳房都在江管家的手裏掌握著,平日裏也沒人會真傻到點破這層關係。和江管家做對?不想活了麼。得罪江管家的下場,每一個人都很清楚,江府裏真正管事的可不是咱家那位江大少爺,而是眼前這位身著素服,一嘴八字胡的江管家江獨流。
在大明朝,下人犯事,隻要是簽了賣身契的,主人便完全有權自主處置,即使就是打死,報到官府那去也不過就是一個家法處置過重的結果。簽了賣身契的,就相當於主人家的私有財物,官府管不了,也不好管。
而在靈堂之上江管家和嬌瑤的那一瞬間的暗示早已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裏,江大少爺這一去,這下恐怕江家的全部家產就要瞬間落入這個一嘴八字胡的江管家手裏了。
江獨流可不管其他人向自己投來的異樣眼光,心中正暗自打著自己的小九九,正當所有人各懷心思,紛紛想著未來的後路,原本明亮天空忽然變的一片漆黑,猛地劃過一道閃電震徹天地,筆直地打在了靈堂瓦頂之上,霎時間整個靈堂被這道雷打的一片狼藉,塵土激揚,牆倒房塌,滿屋子的人被這忽來的一道雷擊震的老遠,震得江管家和嬌瑤沒由來的心中一顫,震得眾人麵無血色,一時間整個靈堂哭喊聲驚叫聲四起,大把大把的塵灰無情地壓在了眾人的身上,頓時整個靈堂亂成一團。
當江管家從驚駭中抬起頭來,隻看見棺材板早已被那道雷擊打的破碎不堪,殘餘的木屑四散飛射,幾乎散架了一般。整個靈堂一片狼藉,屋頂被轟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
然後,就在這時,江家的大少爺,江老爺夫婦唯一的寶貝兒子江楚寒忽然從棺材裏直挺挺的坐了起來,背上多了個碩大的迷彩背包,臉上畫著的遺妝攙著血白色的皮膚在這靈堂的映襯下無比嚇人,毫無生氣的一對死人眼直直的瞪著江管家那無比驚駭的雙眼,似就要飛起來活撥了江管家的皮一般,駭的江管家心跳瞬間急劇加速,寒毛直豎,緊接著眼前一黑,直接嚇昏了過去。
當眾人看見早已死去多時的江家少爺忽然直挺挺的從棺材裏坐了起來,靈堂裏的一幹仆人唁客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毛骨悚然,發了瘋的就要往外跑。離江楚寒最近的嬌瑤被嚇得花容失色,眼前一黑頭一歪直接昏死了過去。
“詐屍了!江家少爺詐屍了!”一幹仆人唁客發了瘋連爬帶滾,哭爹喊娘的就要往外逃,膽小的心裏有鬼被嚇的肉顫心驚,直接就昏倒在了靈堂上。一瞬間靈堂裏逃的逃,昏倒的昏倒,隻剩下江楚寒孤單一人麵無血色陰森森的坐在棺材裏。
過了好半晌,江楚寒的雙眼這才像是恢複了一絲生氣,望著空空蕩蕩的靈堂,坐在棺材裏的江楚寒忽然就衝門外大吼了一聲:“判官大人在上,小的新來乍到不認識輪回的路,請問接引我的黑白無常究竟在哪啊?”
江楚寒的嗓門很大,嚇得左鄰右舍,路上行人和一幹剛爬出江府的仆人唁客又是昏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