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天,也不知家中的情況現在又如何,那個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揚州衛千戶劉澤清劉大將軍,恐怕早就焦頭爛額了吧,想來楊柳月一定會追究劉澤清的失責之罪吧?江楚寒坐在岸頭上胡思亂想著。
忽然想起了眉兒,江楚寒的心又開始一片隱隱作痛,如果眉兒的老爹忽然間知曉了眉兒不幸遇難的消息,會不會悲傷過度而又一次倒在了病床上呢?
平靜的湖麵上猛地劄起一片浪花,李定國浮在水裏,手裏還提著一尾正活蹦亂跳的魚兒衝江楚寒哈哈大笑著:“江公子快看,好大的一條魚啊!”
江楚寒苦澀地微微一笑,傳說中的好漢跨澗虎李定國,性格無比爽朗,是非分明,快意恩仇,文武全才,的確稱得上是一名響當當的漢子,倘若李定國沒有害死眉兒,恐怕江楚寒也不會憑著心中那一股怨氣,要將李定國帶回縣衙替眉兒報仇吧?
李定國身體向前猛地一傾,緩緩地遊著爬上岸來,一陣風兒吹過,那片蘆葦叢也被吹的隨風搖擺,瑟瑟的響聲回蕩在兩人的耳邊,經久不息。
忽然,李定國全身的毛發猛地戰栗起來,瞪大了雙眼,渾身止不住那一陣劇烈的顫抖,手指著江楚寒身後的一片蘆葦叢,低聲驚叫道:“江公子,快起來......你身後有東西!”
看著李定國那滿臉的驚恐,江楚寒回過頭望去,隻看了一眼,就把江楚寒驚得魂飛魄散,險些就要叫了起來!隻見那濃密的蘆葦從中,正趴著一隻......墨綠色的東西!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那墨綠色的脊背就仿佛一截老樹皮似的,遠遠看去,就猶如一段腐朽了的枯木!
“那是......”江楚寒驚得渾身一震,不知不覺倒退了幾步,驚叫起來:“鱷魚!該死的,這裏怎麼會有鱷魚?”
隻見那段‘枯木’仿佛動了動,那隻昏黃的眼珠子動了幾動,緊緊地盯著江楚寒和李定國兩個人,江楚寒和李定國兩人頓時頭皮發麻。那隻鱷魚死死地盯著江楚寒和李定國,就如同獵手盯上了獵物一般,霎時間,江楚寒有一種被當成了食物的感覺,兩人都清楚,在淺灘碰見了鱷魚,就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鱷魚這種野獸,喜歡群居,即便是狩獵也會成群地行動,江楚寒脊背上一陣發麻,假若這裏出現了一隻鱷魚,那麼......
就在這時,李定國的驚叫聲又響了起來:“江公子,快看,身後......好多的鱷魚!”
江楚寒驚懼地回頭望去,隻見腳下的湖麵上正慢慢地鑽起了一隻又一隻墨綠色的鱷魚,那一隻一隻成群結隊的的鱷魚此刻正不斷轉動著那昏黃的眼珠,正蓄勢待發忍不住饑餓地就要向眼前的獵物發起那一陣陣猛烈地進攻了!
鬥大的汗珠順著江楚寒的額頭流了下來,鱷魚,該死的,竟然這麼多的鱷魚!見鬼了,怎麼這麼多的鱷魚?
江楚寒一陣陣心涼之下,正緊張地和那些渾如枯木的鱷魚對持著。
李定國微微地感覺到,自己的腿都有些發抖了!這麼多的鱷魚,恐怕近日就要淪為這些鱷魚口中的食物了!地形不利,周圍到處都是湖水,如果輕易地下水,立刻就會被追上來的鱷魚一口咬死!
而在這片蘆葦的灘頭上,被數量如此之多的鱷魚圍著,無路可逃!
江楚寒在心裏數了數,這麼多的鱷魚,大約應該有二十幾隻左右,要知道,隻是單單一隻鱷魚就足夠江楚寒和李定國兩人對付了,何況是二十幾隻鱷魚!
鱷魚鄂下的力道極大,甚至可以輕易地咬碎一根鐵管,加上那無比堅硬渾如鎧甲的皮膚,真正是不折不扣的淡水爬行類野獸中的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