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江楚寒深深地吸了口氣,騎在馬上手持尚方寶劍,令孫傳庭立即組織人手,將所有的士兵編隊重新打亂編組,以防再次嘩變。並分地集結,每一組派一隊手持刀刃的執法隊監管,若是有人發泄不滿,則立即逮捕出營,抑或是當場格殺!
一條一條的命令發布下去以後,孫傳庭也是不敢不對江楚寒耳提麵命,不折不扣地執行。江楚寒手持尚方寶劍,見寶劍如同皇帝親臨,上可斬昏君,下可斬饞臣,如此強橫的一件寶器就握在江楚寒手中,就如同江楚寒的臉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朕”字一般無兩了。
況且,若不是江楚寒及時趕來,這群猛然間嘩變了的大頭兵們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舉動,孫傳庭也已是不敢再往下想了。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對於士兵嘩變所產生的深深後果,比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要更加的清楚其可怕的嚴重性!
看著沅沅等一行人無力地站在一旁,江楚寒眼中示意,急忙向孫傳庭打了一個眼色,孫傳庭一見江楚寒眼中的神色立即心領神會,哀歎一聲,走向沅沅眼前,雙拳一抱,臉上有些愧疚,想了想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還請陳小姐海涵,請陳大人海涵......我孫傳庭改日一定親自登門,向陳大人賠罪!”
這麼個鐵塔般的錚錚漢子低聲下氣地站在沅沅麵前,沅沅斜著眼兒瞧了瞧孫傳庭,仔細權衡了一番利弊,正待開口,冷不防背後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呼聲:“大小姐,不好啦,咱們的府衙......府衙......被人放了把火!”
這一聲,如同茫茫天際中劃過的一道炫彩的流星,頓時驚得江楚寒整個心頓時一個顫抖!
東窗事發了!
沅沅回頭一瞧,隻見一個下人打扮的家丁正滿臉焦急地衝進了軍營,一見沅沅等人正一臉驚異地望著自己,那名趕來報信的家丁不由得又急又喜,遠遠地大呼道:“大小姐快快回去,咱們的府衙著火了!”
“燒著了?”沅沅心中忽然猛地一驚,睜大了那雙俏眼兒,大驚失色地問道:“我爹爹怎麼樣?”
“老爺他......老爺他......被氣的病倒了!大小姐,你還是快點回去看看吧,老爺已經氣的吐了好幾次血了!”那家丁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猛地抬起看見孫傳庭正一臉驚愕地望著自己,那家丁的臉上忽然泛起一陣狠曆之色,衝著孫傳庭猛地一指,憤憤地大叫起來道:“大小姐,一定就是揚州衛所的士兵幹的,府裏的下人們什麼都看見了,就是他們做的!!”
“做的好啊......孫將軍!”沅沅雙眉間忽然像是燃起了一股無邊的憤怒,胸膛急劇地收縮著,猛地跺了跺腳,指著孫傳庭的鼻子大怒道:“孫將軍,我陳沅沅今天就在這裏告訴你,這件事,徹底沒完!若是我陳沅沅敢縮一縮腦袋,我便不姓陳!咱們走著瞧!!”
江楚寒突然覺得“陳沅沅”這個名字好熟悉,像在哪裏聽過,但此時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
沅沅狠狠地跺了跺腳,銀牙碎咬,看著孫傳庭的目光似乎就要噴出火來。冷冷地一哼,沅沅轉身就要走,冷不防江楚寒那焦急的聲音忽地傳入了沅沅的耳朵裏:“陳小姐,請留步!”
“江大人。”沅沅止住腳步,俏生生的立在江楚寒麵前,冷冷地道:“江大人,若是你要為孫將軍說話,就別怪沅沅也與你翻臉不認人了。”
“這個......”江楚寒遲疑了片刻,想了想,衝著沅沅一抱拳,沉聲道:“請陳小姐為了江南大局,切莫生兒女之氣......江楚寒在此請求陳小姐了。”
“江......江大人!”沅沅俏臉寒霜,忍不住心頭一股怒火升起,見自己的心上人竟然還幫著孫傳庭這麼一個“外人”說話,沅沅氣的重重地跺了跺腳,猛地大叫起來:“江大人,我沅沅跟你也沒完了,咱們走著瞧!”
沅沅的盛怒之下,不由的讓江楚寒微微感到了一絲震驚,然而,江楚寒同時感到焦慮的是,陳奇瑜,究竟會不會拿這一事,上報朝堂,治孫傳庭一個反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