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禮儀過去以後,江楚寒立即走馬上任成為了百年以來天地會內宗的首任舵主,事實上,在此之前,江楚寒並不想站在內宗之列,代表內宗走上這個風口浪尖,成為內宗在世間的唯一話事人和首領,雖然江楚寒也一直對天地會這樣的一個組織從來都沒有抱有過任何好感。然而,讓江楚寒做出這樣決斷的,卻是在化人灘上,外宗的刺殺!
江楚寒可不想每天晚上睡覺之時,也依然心驚膽戰,提防著外宗隨時都會到來的暗殺行為。江楚寒想睡個好覺,所以,就在船上之時,江楚寒這才終於決定,下定決心,與內宗聯手。
與其說聯手,不如更貼切的說,掌握這股勢力!
掌握這股勢力,這對江楚寒來說更有意義,前番在靜齋中的一番思量早已讓江楚寒感到陣陣的心驚,自己眼下也隻不過隻是依托在錦衣衛羽翼之下的一隻小小鳥兒罷了,更何況在江南已得罪了這麼多的人。自己做為駱養性一黨的一柄利劍,若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恐怕那位傳說中還從未謀麵的駱指揮使隻會立時除去自己這個禍患!
把握自己的命運,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江楚寒要做的,就是這些!更何況,倘若自己真有身首異處的那一天,自己一死不要緊,自己的背後,還有整個江家,還有眉兒,還有邱楓他們!
就算是不為了自己,單單隻是為了他們,江楚寒也必須要博上一搏!
走馬上任的第一件宣命,便是下令內宗上下一切人等不得對江楚寒自己的舵主消息泄露出去半分,在江楚寒想來,若是讓東廠一黨等想至自己於死地的那一幹人等得知了這個消息,一定會參自己一道勾結江湖幫派,以權謀私的罪名!這等罪可大可小,然而對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江楚寒從來都是慎重避免了的。
其二,令內宗上下一切人等具皆不可輕舉妄動,眼下的頭等大事,便是需要解決內宗在江南的生意難題,如今漕運、織造、鹽業販賣等一切事宜具皆遭到了商業司以及外宗明裏暗裏的衝擊,早已是大大不如從前,就連炙手可熱的鐵器生意,也大大不如從前,早已被官府查到了幾回。按照江楚寒的分析,這一切的背後,一定是有一個極其龐大的勢力在暗中作祟,而有能力做到這一切的,便隻有外宗無疑了。
說到底,這場江南商業的諸多需要解決的事宜,事實上還是內宗與外宗之間的一場較量啊!
百年前的那場血腥的紛爭,當時的結果究竟又是怎麼樣的呢?江楚寒微微地猜想著。
兩條命令發出以後,眾人不由的又開始商量了一些其他的細節微要,江楚寒的視線緩緩地掃了眾人一眼,隱隱地已可看出,眼下當前坐在議事廳中的這些人等,便是天地會內宗之中未來的核心人物了。
計議已定之後,議事廳中門大開,江楚寒當先走在前麵,身後儼然跟著林蕭,內宗三長老,陽伯等人,就從這一刻開始,江楚寒正式接手內宗的事宜,走上了台前,成為了內宗舵主,成為了這一片龐大地下勢力的人間代理人,成為了天地會內宗的首腦!
當下與林蕭等人拜別以後,身邊帶著早已打好包袱,身後背著弓箭早已準備好一切的陽光上船,在眾人目光的送別之下,江楚寒和陽光二人向著揚州城的方向緩緩地駛了去。
經此一去之後,究竟揚州乃至整個江南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了呢?手中握著這張王牌的江楚寒緩緩地想著,然後,他笑了起來。
揚州,我江楚寒回來了!
看著江楚寒等一行人的船隻漸漸遠去,就在眾人開始逐漸向著葫蘆洲的中心走去的時候,林功忽然心中有一絲疑慮猛地浮上心頭,有些不解地看向陽伯,以極其之低的聲音問向陽伯道:“陽伯,晚輩有一事不明,既然我爹爹是一個極重諾言之人,又為什麼會答應江大人與我妹妹林賽賽的婚事呢?”
隻是話一剛出口,林功立即覺得有些不妥,急忙閉起了嘴巴,隻見陽伯無所謂地笑了笑,衝著林功低聲一笑,毫不避諱地同樣低聲道:“人情這東西,總有用光的一天。”
“原來如此!”林功這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此刻正回往揚州路上的江楚寒,恐怕永遠都不會得知,林賽賽臨走時留下的那一封信上,究竟寫的又是些什麼內容了!
林賽賽去哪了?一時之間,竟然是無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