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站了起來,順勢把賽賽也拉了起來,賽賽更緊張了,今後和江楚寒將是全新的關係,今夜將是她全新的經曆,如此種種縱然這一刻是她早就期盼的時候,還是難免緊張萬分。尤其是看過的那些喜娘給她看的那些叫人臉紅的春宮畫兒……那些動作姿勢忽然無比鮮明地浮現在心頭,更是讓她眼睸耳熱。
幸好她還記著自己新嫁娘的責任,有關婦德、婦言的諸般教悔都已銘記心頭,眼見江楚寒將她拉起,隻道郎君迫不及待地要與她登榻共赴巫山之夢,一顆芳心雖然緊張得都快要跳出腔子了,卻不肯失了新婦應盡的義務和禮節,忙含羞道:“夫君,啊……請讓賽賽侍奉夫君寬衣!”
江楚寒神秘地一笑:“寬什麼衣呀,來,跟我來!”
“啊?”
賽賽有些奇怪,莫名其妙地便被江楚寒拉出了房間門外,竟有下人早就提燈候在那兒,一見江楚寒和新婦出來,欠身喚了一聲“老爺、夫人!”轉身便頭前引路去了。
江楚寒握著賽賽的小手,跟在那家丁後麵,徑直走向側門,這一路下去,院門兒都開著,一直出了西角門,門外又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四角懸著明燈,帷幔低垂,香車寶馬,江楚寒把賽賽送進車去時,隻見整個馬車座上都撒著花瓣,芳香撲鼻。
賽賽有些慌了,洞房花燭,居然跑出了宅子,相公這是要做什麼?於是她忍不住問道:“夫君,我們這是要往哪裏去?”
江楚寒笑道:“娘子隻管安心坐了,相公帶你去個洞天福地的好去處!”
說罷,轉身坐上馬夫的位置,一抖馬韁,駟馬高昂,揚蹄而去。
遠遠的,似乎有人策馬拱衛著,夜色裏也看不太清,總歸近處是絕不見一人的,賽賽坐在車中,茫然看著已經成為自己丈夫的那個男人興高采烈地揮著馬韁,一時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覚。
“到了,娘子請下車!”
江楚寒停住馬車,笑吟吟地伸出手攙住賽賽的皓腕。
“這是……前三海?”
賽賽走到車邊,看著眼前水色,訝然叫道。
江楚寒一把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抱下了車,嗯,小妮子香骨姍姍,輕盈的好象一片羽毛,一股子少女的幽香沁人心脾。江楚寒在她嬌嫩的頰上輕輕一吻,低笑道:“不錯,這是前三海,來,跟相公來!”
賽賽滿腹疑問,本待問個清楚,卻被江楚寒一句“跟相公來!”說得心中甜絲絲的,隻管牽住了他的手,隨著他走向海邊。
前三海其實不是黑寂寂的,前三海周圍的林中都掛著五顏六色的彩燈,映得一片絢麗,海邊勝棋樓上也是彩燈高掛,美侖美奐,恍如天上宮闕,海中有一葉葉小舟,舟上都掛著數盞極亮的燈,映得那小船兒遠遠望去恍如美麗的月牙兒似的。
夜幕下的前三海,被這些燈光映照得格外美麗。
賽賽驚笑道:“相公,你這是在做什麼?”
江楚寒笑而不答,牽著她的手徑直奔到海邊,那兒早有一葉小舟,江楚寒將她扶上船去,叫她坐好,便抄起了竹篙,小船兒悠悠,離岸而去,賽賽壓著裙裾,坐在鋪了軟墊的船上看著自顧忙著的男人左一篙,右一篙的,將一隻小船兒飛快地撐了開去。
海中岸上,風光無限,耳邊傳來丈夫撐篙時蕩起的嘩嘩水聲,遠近的燈光在海水中交錯成一片片金的、銀的、紅的、綠的鱗光,新奇、浪漫的感覺漸漸漸漸湧上了賽賽的心頭,這個洞房花燭夜,相信她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了。
船在海心島邊靠岸了,江楚寒停好船,微笑著牽起賽賽的小手,柔聲道“娘子,請!”
島上也處處掛滿了彩燈,雖然一個人也看不見,可是賽賽確信,黑暗不知有幾多護衛在守護著這裏,隻不過,旁人都不會出現,以免打攪這寧靜的氣氛。
賽賽提著裙袂,隨江楚寒登上島去,走過海棠花林,竹籬院內,木屋曲廊,也是處處一片明亮,處處飄來一陣花的芳香,那應該是桂花的香氣,芳香撲鼻,可是似乎又有另外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