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停下!否則格殺勿論!”看見一輛馬車筆直的衝了出來,陶安急忙一聲大吼,身形一閃,就向著那輛馬車的方向奔了過去!
“切勿動手!切勿動手!”馬車裏,豁然傳來了一陣令陶安無比熟悉的聲音,陶安定睛一看,隻見適才坐在駕車處的那人早已經氣絕而亡,身上滿是刀傷,一位穿著大明官服的官員此時此刻正坐在馬車裏,任由受驚了的馬兒瘋狂的顛簸著卻沒有一點兒辦法,焦急地大呼著。
“王府尹?”陶安此時已經認出了王家彥,當下不敢怠慢,急忙大喝道:“王府尹,快跳下來!”
王家彥一介文人,哪裏受的了這樣的顛簸,冷不防被摔下了馬車,頓時被摔了個灰頭土臉的,陶安急忙衝上前扶住王家彥,急忙道:“王府尹,你可受傷了?”
“還管什麼受傷!”王家彥被摔了個七暈八素,灰頭土臉的,就連額角也摔爛了一塊,急忙連地上爬了起來,跺了跺腳,焦急地道:“快!快!快隨本官進宮!快快!!”
在這些暴民的瘋狂攻擊之下,陶安剛剛組織好的由九城巡防衙門所建立起來的反-攻又再一次被擊潰了,俗話說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些暴民,正是屬於那一種不要命的!
在這種不要命的前仆後繼的攻擊下,那些暴民已然完全失去了清醒的意識,所存有的,就隻有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盡這一切,複仇的怒火,已然遍布了整個順天城裏了。
此時此刻,陶安扶著一瘸一拐的順天府尹王家彥王大人,已然踉踉蹌蹌地衝進了皇城裏了!
廠公張彝憲,在王應熊等幾位智囊團的協助下,此時此刻已然接管了整個皇城裏的一切指揮權和決策權,自己的那位多年的對頭駱養性,也被廠公給“保護”在了皇城裏的某一處幽靜的房間裏!
赫然此時,兩個急急的聲音,豁然傳響再了張彝憲的耳朵裏了。
“讓開!我乃順天府尹王家彥,我要見廠公!”通往紫宸殿關卡處猛地傳來了王家彥的聲音。
“廠公正在處理公務!”那個冷冷的聲音正是禮部員外郎王應熊,隻見王應熊一臉冷酷地盯著陶安和王家彥,冷冷地道:“皇上不在皇城之中,由廠公掌兵!你們有什麼事,不妨就在這裏與本官說了,再由本官報與廠公也不遲!”
眼下,順天城裏已經發生了如此大的騷亂,皇城內竟然是將大門緊閉,就連一個京軍的人影也看不見,這讓王家彥十分惱火,再也顧不得任何的後果了,怒眼圓睜,怒起衝天地道:“王大人,你去瞧一瞧外麵,瞧一瞧順天城,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了?那群殺人不眨眼的暴匪……已經快要把整個順天城作亂的一團糟了!九城巡防不敵暴匪,已然死傷慘重,我敢問,為什麼到現在也看不見一個京軍的影子?!”
“京軍出不出動,自有廠公定奪,豈容你來插嘴?!”王應熊冷喝道。
“你……你……”王家彥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你這是在謀反!謀反!!”
“來人啊!把他們兩個叉出去!”王應熊怒喝一聲,一甩大袖,後麵立即衝上來兩名士兵,將陶安和王家彥兩人五花大綁,陶安和王家彥兩人早已經驚駭的說不出話來了,任憑那幾個五大三粗的軍漢子將兩人連拖帶拽的就往外拖。
“廠公謀反,廠公謀反啊!!”還沒說完,陶安的臉上就赫然被狠狠地扇了幾個耳光子,扇的陶安的眼前頓時是眼冒金星,陶安此時此刻已是一臉的悲愴,順天城豁然發生大變,廠公竟然拒不發兵,崇禎皇帝此時也還尚在衛所之內,生死難料,廠公……這是居心叵測啊!
“把這兩個逆賊轟出皇城!”遠處,身為帝師的王應熊一臉鐵青,如是命令道。
皇宮的城門赫然響動了起來,沒過一會,隻見兩個身影赫然被人從皇城中扔了出來,陶安和王家彥兩人立時被摔了個狗啃泥。
“廠公竄政!廠公竄政啊!!”還處於呆滯之中的王家彥好半晌這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匍匐在地上猛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遠處的順天城四處,早已經是黑煙四起了。
王應熊最後看了一眼陶安和王家彥兩人,大袖一甩,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