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艾能奇嘟噥的這句話以後,江楚寒不禁啞然失笑!
莫非,隻有用真刀真槍幹上一場,才算是真英雄,真豪傑麼?
隻是,江楚寒心裏一動,於是淡淡地看著孫可望和艾能奇二人,笑了笑,淡淡地道:“本國公已連勝你們兩場,現在,本國公隻問你們,你們服還是不服?”
“不服!就算是砍了俺們的頭,俺們也不服!”艾能奇和孫可望頓時怒吼了起來,滿臉的凶相畢露,眼中一股強烈的火焰,猛地迸發了出來。
“好!”江楚寒笑著點了點頭,隨手一揮,道:“放了他們!”
“還放?!”高起潛和盧象升的心裏,頓時就是一驚。
江楚寒的話音剛落,高起潛立即鐵青著臉稟奏道:“國公爺,之前已經放了他們一馬,若是再放,實在是毫無必要!我官兵現在已連勝兩場,大可攜天威將紅石山一掃而空!以示正典!”
江楚寒微微地一笑,毫不理會高起潛的稟奏,淡淡地道:“放!”
“這……”高起潛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變,臉色變幻了一陣以後,最終還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在高起潛看來,江楚寒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不值,既然擁有剿滅紅石山的實力,卻還要學諸葛亮七擒孟獲,有這個……有這個必要麼?
隻是江楚寒心裏的算盤,是萬萬不可與人告之的,在邱楓亮出一把匕首以後,孫可望和艾能奇身上的繩子,又一次斷裂了開來。
“之前我已帶信讓你告訴你們張首領,假若再不肯降,我官兵便打上紅石山,將你們一幹匪徒盡皆剿滅。”江楚寒的臉色忽然攸變,淡淡地道:“但是,本國公秉承聖上旨義,並不願多開殺戒,天子仁慈,使本國公予以招安,以國仕之禮待之,這次且在放你們回去,回去告訴你們張首領,假若再執迷不悟,本官就算用炮轟,也要將你們紅石山給轟平了!下去吧!”
麵對著艾能奇和孫可望的滿臉驚愕,兩個士兵不由分說,便推著艾能奇出了軍帳,直到兩人一直來到湖邊,還順帶準備了一條小船,在刀和戟的逼迫之下,兩人這才上了船,緩緩地向著紅石山的方向行了去。
昨夜炮火隆隆,不知多少條船兒被炸的粉身碎骨,也不知究竟有多少紅石山匪寇死於這火炮之中,一路行去,隻見滿湖麵盡皆飄蕩著一隻又一隻船兒的殘骸,而那一具又一具的屍首早已沉到了湖裏,不知蹤影了。
看到這一幕又一幕的景象,孫可望不禁悲從中來,丕自從眼角裏流出了幾滴英雄淚,艾能奇卻不禁嘿嘿一陣冷笑,孫可望不由的疑惑地道:“四弟,你笑什麼?”
“我笑那狗官不知好歹,就這樣把我們給放了回來。”艾能奇嘿嘿一陣冷笑地道:“那狗官還不知道,自己這次可算是闖了大禍了!”
“怎麼說?”孫可望心裏一動,急忙問道。
“咱們趕緊回去,告訴幹爹,咱們這就下山去海潮庵請見月律師來為咱們助陣!”艾能奇嘿嘿一陣冷笑:“等到見月律師來了以後,還怕個鳥火炮?一陣大風就全把他們給刮跑了,叫他們還神氣個鳥!”
“對!你說的對!”聽見艾能奇這莽漢好不容易出了計策,孫可望頓時心裏一動,連忙點了點頭,順著紅石山的方向,急急地行了而去。
這幾天,紅石山仿佛就像是偃旗息鼓了一般,毫無動靜,隻有熙熙攘攘的幾個巡山的匪寇有時會出沒在朝廷斥候的視線裏,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蹤影,這讓江楚寒這幾天也開始不由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紅石山,這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想了許久以後,江楚寒索性大手一揮,派上幾條官船,沿著湖水一路向紅石山進發,然而所遭到的僅僅隻是零星的抵抗以外,卻再也看不見有任何大部隊出發的跡象,得到了這個情報的江楚寒,摸了摸下巴以後,也就立即命令退兵,不在進攻紅石山了。
半個月,恍然如同一夢,時間飛逝,很快便過去了。
朝廷的軍隊和紅石山已然偃旗息鼓了半個月,兩邊竟然都沒有什麼動靜,就像是忽然間心有靈犀,互相停戰了一般,這讓盧象升、熊文燦等將的心裏也是煩不勝煩。
“什麼時候,才可以真正的剿滅這幫匪寇?”盧象升在心裏微微地想著,但是很可惜,一直以來,盧象升都並不清楚國公爺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索性也就作罷了下來,安安心心的呆在軍帳內,閑來無事便操練一番軍隊,要不麼……就蒙頭大睡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