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都是手握雄兵數萬的主,一時間也誰不服氣誰,於是乎,在一種極其詭秘的默契裏,各路賊軍也頓時紛紛安靜了下來,這到讓明軍抓住了機會,立即展開一陣瘋狂的進攻,半個月下來,倒也收複了不少的失地。
國人內鬥從來都是最為劇烈的,所謂攘外必先安內,誰都想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保存實力,不願意再動用自己的老本和明軍拚命,這損失的可都是自家的兒郎,不劃算,實在不劃算。
既然人人都抱有著這個心思,其餘的各路賊軍也都不是傻子,傻子才會再去抵抗?任誰都知道,闖王完了!
事實上,遠在襄陽的江楚寒也早已收到了賊軍消極抵抗的這個消息,僅僅隻是轉念一想,便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然後於是便冷冷地揮一揮手,下令進攻,一刻也不得停怠,否則便按軍法處置。相對與其餘五州起來,襄陽一時間倒也顯得安靜無比,之前李自成沒有完蛋,人心凝聚,現在李自成被抓了,所有人的人心也都紛紛活絡了起來,誰也不肯去攻打襄陽救李自成,損兵折將不說,恐怕在半路上第一個就得被自己人給幹掉。
所以,在關押了李自成半個月以後,當江楚寒吩咐人將李自成的一切口供和罪證都收集完畢,確認在沒有任何的疏漏以後,便立即命令閻應元和劉澤清所部立即率兵三千,一路押送李自成上京城。
閻應元早已經回到了襄陽了,回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身上都是血跡斑斑,掩飾不住渾身的疲憊,看的出來,這一隻隊伍在一路上應當也經曆了不少場大仗,對此江楚寒也是暗暗地記在心上,在江楚寒的命令下達以後,僅僅隻是在第二天的功夫,劉澤清等人便立即啟程了,率領著三千兵丁,浩浩蕩蕩地押送著李自成向著京師去了。
李自成是造反的賊首,也理當去順天接受大理寺的審問,然後當街伏誅,昭告天下。不用自己的手上沾血,所以江楚寒也自然樂的成見,在仔細地吩咐了劉澤清和閻應元幾句以後,江楚寒微微地歎了口氣,看著他兩人的背影,遙遙而去了。
現在江南和中原的戰爭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此時也已經進入了十二月底的天氣了,天氣也頓時冷了下來,江楚寒已經不得不穿上一身厚厚的冬裝,此刻,在董青蓮為江楚寒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鬥篷以後,江楚寒便索性坐了下來,圍著暖爐考起了火。
江楚寒最近越發的有些沉默了,也許是因為位置越來越高的緣故,使得江楚寒赫然發現,位高權重之時,每說一句話,都有無數人在不斷地猜測著,揣度著,這使得江楚寒越發的小心謹慎了起來,坐在火爐邊,感受著火爐所帶來的溫度,董青蓮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臉迷戀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幸福的微笑,也赫然掛在了臉上。
自從李自成被黃得功親手抓進了襄陽城之後,董青蓮這才知道,這是江楚寒親自吩咐下來的,命令黃得功和閻應元二人悄悄出了襄陽城,一路小心翼翼地向棗陽進發,所為的目的就是要抓捕李自成這個賊首,這使得董青蓮對江楚寒的態度也不由大大地改觀了,眼看李自成已經被劉澤清等人押送上了京師,想來此去,李自成不管如何也一定會人頭落地,想著自己的大仇得報,董青蓮的心裏竟然忽然有些患得患失了起來。
假若,假若這位鎮國公一朝蕩平江南,然後回了京城,自己……又該何去何從了呢?唔!聽說鎮國公家裏已經有了兩房夫人了,等回去了就要續第三房的夫人了。
董青蓮心慌意亂地想著,江楚寒卻人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似得,一邊考著火爐,一邊低聲道:“李香君那邊怎麼樣了?”
“李香君?”董青蓮怔了一怔,心裏頓時一股醋意油然而生,不由低聲道:“雖然大人並沒有限製她的自由,隻是每逢外出的時候必然都有護衛跟著,前些日子李自成被抓進了襄陽城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最近一直躲在房子裏,也不知道究竟在幹些什麼,看起來李香君也已經知道大人早已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不願意點破罷了。”
“嗯。”江楚寒複又點了點頭,最近江楚寒想的事情已經越來越多了,再不像從前那般自在,無論是當禦史也好,還是做了少卿也罷,自己的日子一向自認為還是很輕鬆的,隻是自從當了這個國公爺以來……果然是高處不勝寒啊。不知道眉兒和賽賽她們將自己離京前交待她們的事完成多少了?這可關係著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千萬不要搞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