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被挾持的靳雨,依舊心驚膽戰,在直升機上,充斥著血腥的味道。方雨恩受傷了,一顆子彈打進了他的肩胛骨,正好打在動脈上,血流不止。很快,失血過量的方雨恩已經麵色蒼白。醫者天性,靳雨開口說道:“他失血過多,需要盡快止血!”“你是醫生,快救他!”“可是,沒有工具!子彈取不出來,就沒辦法給他止血!”“巴與,給她醫藥箱!”方雨恩對著正在努力照顧自己的兄弟說道。“現在,有工具了,趕快救他!”陸天豪催促道。“你們先把他放平,我需要幫他清理傷口,你們幫我給工具消毒,這樣會快一些!拖延的時間越久,他就多一份危險。”靳雨打開醫藥箱,將需要的東西拿了出來,朝著陸天豪吩說道。此刻,靳雨別無選擇,在她的眼裏,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就算是罪犯,也有被救治的權利。忘記了自己其實是被這些窮凶極惡的匪徒劫持的事實。找出自己要用的東西之後,靳雨問道:“有沒有麻醉藥?”“沒有!我忍得住!動手吧!”方雨恩咬了咬牙說道,槍林彈雨中走出來,他什麼樣的傷都受過,這點兒疼痛,還是忍受得了的。“那,你忍著點兒!”靳雨不再猶豫,開始動手清理方雨恩身上的傷口,接過陸天豪遞過來的工具,剪掉方雨恩傷口附近的衣物,開始取子彈。子彈取出來之後,迅速的幫方雨恩止了血,包紮好傷口之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傷口很深,記得不要沾水,不然會感染,愈合時間就會更久。”“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聽了靳雨的話,方雨恩才開始打量靳雨。自己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但是從來沒見過靳雨這種,明明這個時候處境最危險的時她,可是卻去關心劫持自己的人。而她剛才的關心,完全是本性使然,讓他心底微微的觸動了一下。下了直升機,靳雨被帶上一輛快艇。河風撲麵,快艇的馬達在幽靜的河流裏突突的響著。船行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靠了岸,從艙底出來之後,發現已經是正中午了,靳雨被人挾持著在一個完全看不出來是碼頭的地方上了岸,快艇打了個轉又往回駛去。肩膀再度被槍托用力推了一下,旁邊的男人不懷好意的開了口:“看什麼看。到了這裏你還妄想著能逃脫?乖乖的跟著爺幾個上山。聽話一點少受些皮肉之苦!”一群男人也許是脫離了危險,情緒輕鬆了許多,聽了這個男人的話轟的一聲笑了起來。方雨恩推開眾人走到靳雨身邊,陰沉的眼睛掃視了一圈,男人們笑著笑著就停了下來,都不敢與他對視,低下了頭。到了這個時候,靳雨才有機會看清楚這個被人稱作四爺的男人的模樣。這個人具有強烈的存在感,五官有歐亞混血兒的幾分輪廓,一舉一動自然隨意,帶著一種男人特有的性感。可是就是具有這樣相貌的一個男人偏生從他的平靜裏透出一種危險氣息,直逼人心。接應的人已經在等候,說道:“四弟,走吧!”靳雨開始打量這個說話的人,他長的十分高大。身穿一件皮夾克和軍用短褲與軍用靴。在外的皮膚呈古銅色,肌肉結實壯碩。他的眼睛總是陰沉著,目光讓人心底發寒。這個男人周身流露出一股殘忍和血腥的味道,如同某種荒蠻時期嗜殺的野人,隻要不順從他的心意就會被撕個粉碎。靳雨不敢過久的注視這個恐怖的男人,低下了頭。他的視線落到靳雨的身上,神情中沒有一絲驚訝和震動,平靜的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轉移到了方雨恩的身上:“大哥已經收到了這次的消息。在寨子裏等著我們回去交待。”“辛苦你了,二哥。”方雨恩冷淡的開了口。雖然是道謝卻聽不出多少謝意,相反透著一股冰冷。二哥說完了話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突然回頭,對著身後的方雨恩說了一句:“這個妞不錯,四弟把她讓給我怎麼樣?”靳雨的心越發的寒涼。她緊緊地盯著那個叫做四爺的男人,就像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自己剛剛救了他,所以她奢望他能夠救她一次。然而這個男人沒有回應她求救的目光,如同她不存在一般,自顧自的隨著二哥的腳步上了山。靳雨緊緊地掐著自己的手心。恐懼讓她不能動彈。旁邊一個男人靠上前來,湊在她的耳朵邊開了口:“放心寶貝兒,二哥是個痛快人,功夫好,不會弄疼你的,而且每次弄完之後,都會賞給我們這幫兄弟。我們大家今天晚上一定會弄到讓你滿意的!”說完,猥瑣的笑了。所謂的山路幾乎沒有成形的道路,都是在參天的密林裏長期行走而踩出的一條土路。唯有通過倒伏折斷的樹枝和被踩成泥的青草能看出這裏時常有人行走。這幫男人都穿著軍用靴,走這樣的山路如履平地。而靳雨則走的很辛苦,穿著一雙粉色小高跟,幸好她打算去取快遞,穿的不是酒店的拖鞋,否者這種路真的有她好受的了。雖然有些踉蹌好歹也跟的上他們的腳步。一路往上走了約摸三四個小時,雖然太陽還沒有下山,森林裏樹枝繁茂光線明顯的暗了下來。不容她想太多。前麵的山頭遠遠的出現了一個依山勢而建成的龐大建築群。紅色的尖頂掩映在密林之中,依稀可見寬闊的石板路和純白色的牆麵以及沉重的木雕門和窗戶。此刻太陽已經到了天際餘下最後一絲殘光。靳雨的心裏升起劇烈的恐懼。她知道他們是要將她帶到那個二哥的房間裏。先前二哥所說的話,還有那些大漢們看著她不壞好意的目光,讓她不寒而栗。靳雨拚命掙紮,奈何對方的力量有壓倒性的優勢。那個叫二哥的人十分不耐,索性一把抓起靳雨,扛到了自己的肩上,朝著樓上走去。“二哥,等一下。”後麵傳來慢條斯理的聲音。扛著靳雨的二哥,腳步頓時一停,轉身卻並未放下靳雨,等著方雨恩開口。“二哥也不缺女人。我覺得這個女人還挺對我的胃口,難得我看的上眼。二哥不如將這個女人留給小弟如何?”方雨恩淡淡的與二哥對視,一個瞬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靳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過了好大一會兒,那個叫二哥的人才笑著開口:“四弟想要就送到四弟房間裏好了。我們兄弟犯不上為一個女人傷了和氣。”說完,把靳雨放了下來。“謝過二哥!”方雨恩微笑,看了眼抓著靳雨的大漢。大漢點點頭,將靳雨扛在肩上,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大步流星的而去。靳雨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覺得自己能夠安全一會兒,可是剛脫離了苦海,就又掉進了狼窩。靳雨看著方雨恩和二哥彼此客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描金的雕花木門裏。大漢一直扛著靳雨,送她上樓,將她關進房間便才離開。靳雨揉著進門時被大漢用力扔到地上摔疼的腿,慢慢的站了起來。房間裏沒有開燈。很空曠,這個地域在這個季節,還很燥熱,少了北方的清涼。靳雨環視四周,隻有一個巨大的木床,一套同樣質地的會客桌和椅子,還有一扇木質的屏風除此之外,再無它物。靳雨失望的坐在地上。走了這麼久的路,雙腿早就又酸又痛,全憑自己的一股意誌,支撐著麵對被挾持的事實,她才沒有垮下。房間的門突然開了,一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女人走了進來,拿著一疊幹淨的衣物,對著靳雨微微一笑,將手上的衣物放到了床上,才退出去。靳雨強打精神,站起來走到床邊,看了看那疊幹淨的衣物,是少數民族特有的紗裙。質地柔軟。正打量間,大門再度被推開,緊接一個女人走了進來,走進浴室,將池子放滿水,再撒上花瓣,放下毛巾,沐浴露和精油。一切安排妥當,整個過程沒有人說一句話。靳雨也沒有開口問。想也知道,即使她問了。從這幫人訓練有素的情況上來,看也不會透露半個字。按照她現在的情況,哭鬧、緊張都沒有用的。靳雨看了看池子裏的水,毫不猶豫地坐了進去。折騰了一晚上,又折騰了一天,她又餓又累,尤其是她的身上已經很髒。她需要清理幹淨,泡著溫暖的熱水靳雨的神經放鬆了些,開始具體的考慮自己的處境。毫無疑問她身處魔窟,首要的任務是要活下來。想到媽媽可能會知道她出事的消息,一定很擔心,靳雨心頭一緊,隨即強迫自己不要去考慮這個問題。如果今天失身,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麼她也不要做一個懦弱的人,媽媽還在家裏等著她回去,她必須堅強的活下去,因為隻有活下去才有機會回到媽媽身邊。
019章 寨子(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