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詢問沒有得到回答,便是被獄警拖了出來,望著蔚藍卻在發聲嘲笑的青天,莫風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感受。
葉子從來沒有將莫風當做所謂的兄弟,這已經深深擊碎了一碰就碎的心,莫風望著青天,感覺這個世界都在轉動著,一種近乎暈厥的轉動。
就是這樣莫風在這烈日炎炎的環境,站了有一個小時,一直泛著淚光最終也沒有淚流,很是憤怒的心靈,慢慢的被陽光所耗盡。
莫風告訴自己不要被仇恨所蒙蔽自己,自己還要帶著小玉旅遊,帶著小玉去環遊世界......
所謂的兄弟情義,這一刻便已經灰飛煙滅。
梁玉家中,莫風一家人全都圍坐一起,談論著莫風要走的事情。
“哥,你真的壓迫撇下我們離開嗎?草原家怎麼辦?倆個孩子怎麼辦?父母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莫雨一臉愁容的看著莫風,不知疲憊的再次詢問道,這已經是莫雨第三次這樣問了,而看著莫風麵前放的骨灰盒更是特別無奈,莫雨想不明白,莫風為什麼要帶著一個骨灰盒去旅遊,莫雨不明白莫風的世界。
“對啊,小風,你應該讓小玉入土為安,而不是帶著她的骨灰胡亂跑,這不是瞎幹嗎?堅決不能。”
秀珍也是堅定的勸說道。
但也就是母女倆個勸說著莫風,莫大龍和章子則是保持著沉默。
“這是我必須要做的,我欠小玉的太多,自結婚之後我就沒有重視小玉的願望,那就是能夠到歐洲旅遊,我後悔,真的好後悔,可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地方,我隻能將這份後悔深深的吞進去,同時,在我的眼裏小玉並沒有離開我,她一直都陪著我,她會陪著我笑,會陪著我哭,所有的喜怒哀樂我都要和她一起感受。”
莫風看著眾人堅決的說道,同時用碩大修長的手掌撫摸著灰褐色的骨灰盒,眼睛中滿是淚光,但臉上卻是浮現著笑容,一種無人可以理解的笑容,近乎病態的笑容。
“可是哥,嫂子已經死了,去世了,早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莫雨不懂莫風的想法,不顧章子的阻攔再次說道。
“不,小玉沒有死,她沒有死,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小玉怎麼可能舍得離開我呢?小雨,以後不許說小玉死,不許說,因為她沒有死,她一在我的身邊,在我的心中。”
莫風突然變得神色,有些憤憤的對莫雨說道。
同時抱起了骨灰盒,喃喃的說道:“小玉,我們走,我們回臥室,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離開這個操蛋的世界。”
說話的同時,轉身走向了臥室,步履有些蹣跚,略顯搖晃的走進了臥室,隨著臥室房門的關上,客廳中響徹起了重重的歎息。
“怎麼辦啊?哥哥現在都成神經病了,竟然要抱著骨灰盒去旅遊世界。”
莫雨看著父母男友愁容滿麵的說道。
“小雨,你哥需要時間去沉澱,不可能一時間從憂傷中走出來,或許出去走走也好,可以散散心。”
章子提醒道。
“我看哥這輩子都要這樣過了,哥哥真可憐。”
莫雨傷感的流下了眼淚。
“哎,就看小風心裏怎麼想了?我們也沒有辦法。”
一向嚴肅的莫大龍這時也是像莫雨一樣愁眉苦臉著,看著自己的兒子變成了這樣,卻是無能為力。
“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能讓哥一輩子就這樣下去,那樣就毀了,我得想個辦法。”
莫雨哭泣片刻,突然振作起來堅定的說道。
而當幾人各自去睡覺的時候,莫風卻是收拾好行李,挎著一個包,悄悄的離開了,莫風不想有那種離別的傷感,自己悄悄的離開,沒有哭泣,沒有羈絆。
看了太多電視劇的他,明白送行那一刻的傷感,走的人送的人都是熱淚盈眶,而獨自離開的莫風也隻有他自己會偷偷的哭泣,哭泣在這深夜裏。
拉著簡易的皮箱,軲轆摩擦著不再炙烤的地麵,柔和的月光飄飄落落在莫風的身上,卻是顯得莫風格外的孤寂落寞。
“小玉,不要怕黑,一切都有我在,有我在。”
莫風用手摸著挎包喃喃的說著。
就這樣莫風融入了黑夜,坐著晚班的飛機遠離了這個操蛋的世界,誰也通知,誰也不會知曉......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莫家人,發現莫風不見了,隻是看到了一封簡單的信。
“爸媽,小妹,章子,不要擔心我,我必須要帶著小玉出去走走,走了,或許不知道會多久回來,一年,二年,三年或許很久或許參加不成小妹的婚禮了,我真的的厭惡了這個操蛋的世界,我需要冷靜冷靜,你們不要找我,我和小玉會過的很好,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打擾屬於我們的世界,數年後見,希望你們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