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幾許風流地(1 / 2)

西陵王篤定地說:“若水長公主俞城遇刺,是你安排的吧?”

阿離並不否認,解釋道:“將景然川調往邊疆一事,我們想到一起了。隻是太子的人必然不會同意,可是若是景然川一走,誰來頂替他的空缺呢?如果替上來的是景寒殊呢?那樣邊疆有景然川,帝都有景寒殊,莫比與太子會不會很高興呢?所以理所當然地要把景寒殊送回帝都,否則他們又怎麼會同意我們把景然川弄去邊疆呢?”

阿離自然不會告訴西陵王,她是為了讓景寒殊愛上若水而安排,此事知道的人極為少數,也就李太後、哥哥、莫鳶、瀟鳶。

西陵王點頭表示認同,“費恬這一派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一則削弱太子在帝都的勢力,二則景然川老奸巨猾,景寒殊到底是年輕後輩,總是更好對付的。”

“找什麼理由讓景然川去邊疆呢?”

“明年開春,我準備北巡,順便見一見狼桑蒙科庫的酋長。”

雲州雖然是中州、西羌、狼桑三局並立,實則西羌與狼桑都是各部落的聯盟。蒙科庫是狼桑的一個部落,南接西羌,東連大夏。

阿離若有所悟地說:“哦……”

若是蒙科庫有所動靜,派景大將軍前往坐鎮,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正事談得正認真,誰知這時西陵王曖昧地說:“愛妃就陪孤一同去吧,也可以借此機會,孤與愛妃你好好培養培養感情啊!”

“嬴!墨!昭!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西陵王趕緊過來挨著阿離坐著,阿離剛要揍人,他優哉遊哉地說:“你要是再對孤動手,孤就告訴大舅子端木琮所有的事!”

阿離出去的拳就變成輕撫,拍了拍他的衣服,笑嘻嘻地說:“蚊子,有蚊子!”

“愛妃,陪不陪孤去啊?”

“去!您是大爺,您說了算!”

阿離送走西陵王隻得歎息,你能跟一個流氓計較什麼呢?而且,待在宮裏著實沒意思,出去走走也好。

西陵王與阿離的聯手,就注定了大夏的滅亡,帝都就此開始風起雲湧。他們遙在西陵,就讓帝都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可是他們是否能夠掌控得了自己的命運呢?

到了冬至,阿離懶散地走在回廊裏,冬至的這一天,這樣冷,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冰凍起來。

李太後送來的消息似乎故意將杭青桓的消息全部都忽略,能免則免。想來新婚燕爾,自是無比恩愛的。

李太後說哥哥勤理政務,鐵腕整肅吏治,興建學宮,不拘一格地任用賢才。更是勵精圖治,一改往日的作風,如今嚴刑重賞,以法治國。處於亂世之中,要經營霸王大業,光是仁慈是遠遠不夠的,要恤民養戰,成就宏圖霸業的,不但要得民心,擅用賢才良將,建立嚴格的製度,也是必須的。

倒也不怕引起忌諱,在大夏的眼裏西陵才是真正的對手,莫說他們不信南淮能翻出什麼風浪,即使清楚南淮有不軌之心,但依舊西陵才是他們覺得最棘手的對象。而西陵是樂見南淮攪亂大夏的,南淮再怎麼樣,也隻能算後起之秀,怎比得上大夏根深蒂固來得紮手呢?壯大南淮削弱大夏,也是西陵樂見其成的。所以南淮才有了這個崛起的機會,可是僅僅有這個機會是遠遠不夠的。

走著走著,阿離看到一個身影從眼前閃過,是他?她愣了一下,握在手裏的石子跌落在地,滾出去老遠,都沒察覺到。

她飛奔趕出去,一路追出飛羽宮,一直追著他,心裏無比酸澀,所有的委屈一霎那全部湧上心口。是他嗎?會是他嗎??

阿離直追到東明宮門口,就看見嬴墨昭一行人出來。阿離顧不上,剛要從嬴墨昭身邊飛奔過去,被他一把拉住,看了眼旁邊的人,就都自覺地後退了一丈。

嬴墨昭戲謔地說:“丫頭,跑那麼急,有老虎追你啊!”

阿離轉頭看嬴墨昭,才發現他穿了祭天禮服,威儀赫赫,穿著禮服的他帶了些許端莊文雅,別有一番意味。可阿離哪有心情跟他說這個,想要掙脫,著急地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早沒了蹤影。

西陵的習俗是每年冬至,西陵王要前往長陽南郊圜壇祭祀天地與五畤。隻見嬴墨昭頭戴冕冠,冕用9旒,每旒貫白玉9顆。衣著冕服,玄衣纁裳,衣繪龍、山、華蟲、火、宗彝五章紋,裳繡藻、粉米、黼、黻四章紋,共九章。腳穿赤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