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墨昭回憶起往昔,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我隻是不懂什麼是愛,因為這之前我從未愛過一個人。是從什麼時候愛上她的呢?是在她說要跟蘇子然走的時候?是她在月光下皺著眉沉睡的時候?還是那夜我們初見她朝我微笑著走來?是了,就是那個時候,她笑得那樣美好。”
聽著贏墨昭微笑地回憶,聽著他說“我”,杜夢巒心如刀割!什麼不容許別人的挑釁,什麼要借她的手統一雲州,都不過是他想要把她放在身邊的借口,他想占有她!她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人動她的主意。
看著杜夢巒忿忿不平的表情,贏墨昭幹脆地對杜夢巒說:“孤就是要告訴你,孤愛離憂!你要是再敢對她做一些有的沒的事,孤絕不饒你!”
杜夢巒忍不住心裏的怒氣,怒聲道:“贏墨昭,你也要做昏君嗎?”
贏墨昭手大力拍案,大聲怒罵:“杜夢巒!你放肆!”
“你要做昏君,就不要怕我說!你對得起先王嗎?你對得起扶你登上王位的華陽夫人嗎?你對得起我們杜家為你赴湯蹈火嗎?”
“杜夢巒!要不是你們杜家,就以你做的那些勾當,你死十次都不夠!孤忍你很久了!”
杜夢巒臉色刷白,愣愣地看著贏墨昭。
“你多少次派人謀殺其他妃嬪的孩子,你以為孤不知道嗎?你這樣心狠手辣,從不對孤的孩子手下留情,看在你們杜家的勞苦功高,看在你與孤多年夫妻,孤忍了!”
她隻以為那是其他女人的孩子,她們不配為他生兒育女!卻也忘了,那也是他嫡親的孩子,原來自己給他生了女兒,給他生了兒子,他卻還想要更多的子嗣。
“你動不動就將年輕貌美的女子送走,孤也忍了!你甚至對格茸下手!那是狼桑蒙科庫的公主啊,你膽大包天!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不顧兩國邦交!你還有臉跟孤提先王?有臉提你們杜家?格茸天真無邪,你也下得了手!就是你們杜家教出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就算這樣,孤也忍了!”
杜夢巒淚水就掉了下來,蛇蠍心腸,他就是這麼想自己的?她做錯了,就是死有餘辜,那她做對的那麼多事,他怎麼不記得這樣清清楚楚!
“你竟敢對離憂下手!孤警告過你多少次,你還敢!孤忍你也忍夠了!”
杜夢巒挑釁地說:“那你怎麼不殺了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哼!你需要我們杜家的兵力,需要我們杜家支持你打天下,既然你不敢殺我,那你就好好忍下去!”
贏墨昭揮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杜夢巒臉上,杜夢巒的嘴角就流出血來。他是一個帝王,他最恨別人威脅他!沒有人可以威脅他!
杜夢巒卻倔強地仰著頭,“端木離憂那個死賤人,除了會取悅男人,她還會什麼?你會為了她得罪我們杜家嗎?”
贏墨昭手上青筋暴動,他怕他一出手會殺了她!對著一早就讓他等在外麵的那人喉:“宜敬侯!這就是你們杜家的家教嗎??你們杜家想造反嗎?”
宜敬侯就從外麵疾步跑進來,迅速跪在地上,“王上恕罪!王後隻是一時衝動失去理智,還請王上看在公主和王子的份上,網開一麵!”說完頭磕到地上,“砰砰”作響。
“杜夢巒,孤告訴你,這是孤最後一次容你!你不要以為孤少不了杜家,孤能把序維君滅了,難道還怕了你們區區一個杜家?你們杜家要是做膩了西陵的頂梁柱,孤自然能讓你們杜家死無葬身之地!孤愛誰,孤要寵著誰,還輪不到你來管!”贏墨昭說完,怒氣衝衝地走了。
宜敬侯皺著眉,不悅地看著杜夢巒,“妹妹,我對你很失望。”
杜夢巒擦了下嘴角的鮮血,贏墨昭無情,自己的哥哥就不無情嗎?他隻對贏墨昭一個勁說是自己的妹妹錯了,不敢為自己這個親妹妹辯駁半分!“你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愛上她嗎?我為他付出那麼多,為什麼他不愛我?”
“他不愛你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就是不愛你!他不愛你,你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如果你安守本分,你就還是王後,你要是再莽撞行事,誰也救不了你。”宜敬侯怒然拂袖而走。
這話的意思是杜家也不保她了嗎?杜夢巒狠狠地抓著自己的衣袖,咬著牙關,誰都指責她!她於杜家終究也隻是一顆鞏固西陵王族與杜家關係的棋子。
但宜敬侯走了兩步又折回來,靜靜地說:“我隻送你一句話,聽不聽得進去隨你,不被需要的人是會被舍棄的。”
宜敬侯說完走了,杜夢巒緊緊抓著的手無力地放開了,又用力地握緊,她對著空氣嫣然一笑,“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毀滅吧!”
宜敬侯出了衡央宮,就看見贏墨昭等在外麵,趕緊行禮。
贏墨昭示意他免禮,“王後為孤辛勞這麼多年,杜家更是對孤忠心耿耿,這些孤都知道。所以孤也不打算隱瞞你,孤是對端木夫人情有獨鍾,但孤不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對孤來說,一統中州才是孤畢生想要成就的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