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墨昭對阿離的寵愛卻是無人能及,飛羽宮一切的用度都是宮裏最好的。無論戰況多緊張,多麼多麼繁忙,贏墨昭總是會抽時間來看阿離,無論阿離多麼全然不理睬,他還是會來。
隻是不知何故,贏墨昭尋了事由,不顧群臣反對,忽然將趙婕妤廢掉封號,貶為庶人,宮中一切事宜全交由端木夫人定奪。
宜敬侯聽到這件事,卻反而前來求情,“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王上何不從輕發落?”
贏墨昭隻管自己看奏折,隨口說:“蒙梓,把情況告訴宜敬侯。”
“喏!趙婕妤派人刺殺南淮王,刺客悉數伏誅,再嫁禍給杜家,想一箭雙雕。下官無能,帶人前去查探消息,被李太後活捉三人,其餘的也死了。致使西陵失信在前,違反了當初與南淮王的盟約。”
這個一箭雙雕,說的自然是既讓贏墨昭與端木夫人生間隙,又想讓杜家當替死鬼,好將杜家連根拔除。
當贏墨昭查到這件事的真相,他心裏的憤怒無以複加。他對杜夢巒的放縱,到讓誰都以為可以介入他跟阿離之間的事,這件事是決不能姑息的!
雖說如此,可如今西陵與南淮對峙,總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宜敬侯就想再勸說:“王上……”
贏墨昭很果斷地說:“這件事,沒得商量!人人都以為這個時候,孤不會對他們怎樣,孤就是這麼好威脅的嗎?這件事,就這樣,你退下吧。”
蒙梓對宜敬侯使眼色,叫他不要再往下說。話到嘴邊,宜敬侯隻好咽回去,“喏!”
宜敬侯特地等著蒙梓出來,“蒙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兩個人退到一邊,蒙梓也知道宜敬侯想問什麼,直接告訴他:“趙婕妤,王上原本是賜她自盡的,若不是看著趙婕妤生的孩子的份上,絕無活路。侯爺,不妨說句不該說的話,王後已經把王上的耐心消磨光了,趙婕妤這麼一來,火上澆油,能保住一條命就算不錯了。”
這麼說,這件事,是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端木夫人是南淮的長公主,蒙大人覺得……”宜敬侯試探地問,看蒙梓臉色不好看,“蒙大人別誤會,本侯並不是為一己之私。大夏亡於韶清嬋這個妖孽一人之手,雖說我們夏帝自然不能與我們王上相提並論,但是本侯還是有些擔心,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侯爺無需試探,王上是怎麼想的,漫說下官不清楚,就算下官知道,也絕不會妄加議論。何況,一統中州,大戰在即,侯爺難道不相信王上嗎?”
“本侯不是這個意思……”
“侯爺其實大可放心,無論王上多寵哪位娘娘,何曾因此影響過他的決定?但,下官不妨說句不知深淺的話,無論將來怎樣,有一點是肯定的,端木夫人是動不得的,這一點,還請侯爺謹記在心。”
“多謝蒙大人提點,本侯記下了。那就不耽誤大人了,告辭!”
飛羽宮裏,舒禾無奈地看著阿離。如今兩人困在西陵王宮,阿離又跟贏墨昭冷戰,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阿離既然愛贏墨昭,不若定下心來,跟了贏墨昭也好。
雖然太後讓自己離間阿離跟贏墨昭,可是時過境遷,一切跟那時已經不一樣,阿離已經做不了什麼了,她為南淮付出那麼多,她應該去尋求自己的幸福了。何況,真要是贏墨昭得到了天下,阿離若與他感情篤好,南淮王族也有條活路。
所以逮到機會,舒禾就開始勸阿離,“贏墨昭的這個舉措,無非是告訴你,他想把後位給你。自從你嫁給他後,除了跟你賭氣的那一回,他就不曾再新封過妃嬪,宮裏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個人。”
阿離不說話。
“現在你也做不了什麼了,南淮也已經有了實力,剩下的就是他們的事了。你跟贏墨昭既然相愛,何不就放下恩怨,好好地在一起呢?”
舒禾想弄清楚阿離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阿離卻漫不經心地說:“陰婕妤生了兒子,滿月酒準備得怎麼樣了?”
舒禾聽了,就住了嘴。任何關於孩子的話題,在飛羽宮都是禁忌。陰貴人生下一位王子,被封為婕妤,王美人生下一位公主,被封為娙娥。
又得一子一女,每個人都看得出來贏墨昭是高興的,阿離也不例外。
阿離主動提到這事,無非是不想再聽舒禾往下說。他不再納新妃那又怎樣?這後宮一大家子女人,難道他能不管嗎?
舒禾不死心,又問:“今晚王上宿在我們這,可要準備什麼?”
阿離淡淡地說:“聽說他昨晚宿在王娙娥那?”
從此舒禾再也不在阿離麵前提贏墨昭,一提阿離就故意戳自己的痛處,讓舒禾內疚。宮中大小事宜,阿離也全然不管,全部扔給舒禾。
贏墨昭來了,無論說什麼,阿離都不說話,贏墨昭也不惱,依舊常來。
阿離身體好轉後,贏墨昭讓欒意珞來看阿離。欒意珞看見阿離的時候,一直哭,久別重逢,發現阿離消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