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塵看向他,眼中閃過一道不滿的寒光。
“穆伯伯,您放心好了,子岑表哥已經將那個竹筒中的孟婆湯全部喝下了。”楊揚也不怪他,畢竟穆子岑是他的親生骨肉,想要不惦記都難。
“噢?”鬼王穆雲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如此,老夫要感謝賢侄女了。將來等子岑娶妻生子那天定忘不了賢侄女的好。”
楊揚剛想說些什麼,墨逸塵笑著攔道:“鬼王還是等到那天再說吧,如若到了那日,晚輩定攜楊揚備上大禮來鬼王宮賀喜。”
鬼王穆雲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好說,好說,等子岑娶妻成親之日,本王一定親自將喜帖送到貴府。”
墨逸塵攬著楊揚對鬼王穆雲說:“既然令公子無礙,我們也不便打攪了,告辭。”
說完也不等鬼王穆雲答話便念了個移形咒消失不見......
“這......”鬼王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楊書遠雖然一直沒有出聲,但是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所以對墨逸塵所作所為到有些暗喜,畢竟他是個及其護短的人。
見鬼王被墨逸塵弄了個滿臉通紅,便裝作沒有看見說:“既然如此,我們夫婦二人也不再討擾了,就此別過。”
鬼王穆雲看了看燕竅惜,愣愣的說:“你們也要走嗎?”
燕竅惜看了他一眼忙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楊書遠明白,上萬年的感情糾葛不是那麼容易解的開的,至少鬼王穆雲現在已經想開了,這已經很是不易了......
燕竅惜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們是陪嫣兒來的,她都走了,我們也沒有留下來的道理。”
楊書遠臉上掛上了淡雅的笑容,拱手道:“青山常在,綠水長流,穆兄咱們後會有期。”
事隔千年,又聽到楊書遠稱呼自己‘穆兄’,鬼王穆雲真是百感交集,曾經把酒暢飲,笑傲江湖的日子又如過電影般曆曆在目。
楊書遠的這一聲‘穆兄’說明 他已經將一切恩怨都放開了,鬼王穆雲鄭重的抱拳道:“賢弟,後會有期。等犬子身體好了,我必定帶他去府上拜謝賢伉儷。”
燕竅惜聽見鬼王穆雲用‘賢伉儷’這個詞來稱呼自己和楊書遠時抬頭看向他,卻發現鬼王穆雲的眼中沒有了那纏綿之情,看來這回他是真的放下了.......
楊書遠搖了搖頭:“拜謝就不必了,書遠實在是愧不敢當,這一切也不過是他的機緣與造化。
“機緣與造化?”鬼王穆雲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穆子岑......
楊書遠牽著燕竅惜的手踏上來時的路,鬼王穆雲因為擔心竹屋裏的穆子岑沒有送他二人,獨自邁步走進了竹林........
穆子岑穩穩的躺在竹屋內的木床上,麵色如常,呼吸均勻,看上去隻是睡著了,隻是他的手裏詭異的握著一隻青花瓷碗,似乎是他睡前把玩的。
鬼王穆雲看了看,想要將他手中的那隻青花瓷碗取出,卻發現穆子岑雖然是睡著了,手卻握的死死的,根本就做不到。
一番嚐試後,鬼王穆雲的身上已經冒出了熱汗,最後決定不再去管那隻奇怪的碗,反正穆子岑已經喝下了孟婆湯,等他醒來過去的種種都不會記得,沒準到時他也不知道這隻青花瓷碗是幹什麼的.....
楊書遠夫妻二人沒有用隱身咒而是徒步走到了鬼王宮正殿,來時的兩輛馬車還好好的停著。
春花俏立在馬車前,遠遠的見到楊書遠夫婦便迎來過來:“族長大人和夫人可算是出來了,我們小姐急的不行,非要再去找您們,狐王殿下好說歹說才勸住她。”
燕竅惜笑道:“這孩子,還是這樣毛毛愣愣的脾氣,擔心我們做什麼?我們還能被鬼王給吃了不成?”
春花拍著胸口說道:“夫人快別這樣說,聽的春花怕怕的。”
燕竅惜看著春花道:“你這丫頭和嫣兒在一起天塌下來都不怕,怎麼我說這一句就怕了?”
春花想了想說:“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隻有看到我家小姐我才心安。”
燕竅惜看向一旁不語的楊書遠說:“看到沒?這丫頭都被嫣兒弄的嚇破膽了。‘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對於嫣兒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楊書遠笑了笑說:“‘慈母多敗兒。’嫣兒還不是被你慣得無法無天,隻是苦了她身邊的這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