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湊到了一起——我與我的同伴們,然後我們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的一片狼藉中站了起來,就連裏奇也靠著我的腿,嗚咽著努力的直起了四隻爪子。
然後我們一同麵對著那個混亂之神,以及之後可能會到來的一切。
“啊哈哈~哈、咳!咳咳咳...啊啊,你還有別的招數麼?”我嘴硬的笑了起來:“因為你看,我們還能站著呢。而且那幾個家夥看起來可不像是能夠讓我們躺下的人——還是說,你就準備這麼一直躲在隨便抓來的普通人身後?嗯?我還以為你這家夥是什麼厲害的神呢。”
我說完之後,又向著其他人笑了笑,雖然笑容有點勉強。
“啊。”漢特給了我回應,他明顯比我能撐,此時忍住由於渾身無力而帶來的腿部肌肉抽搐,拿出一根凡德爾細雪茄和火柴,緩緩地在牛仔褲上蹭著,然後點起雪茄抽了起來:“你知道的,當一個男人變成女人的時候他失去的東西可不止是兩腿之間的那玩意,還有他的男子氣概——嗯哼,更別提這個變來變去的家夥了。”
噢噢,這一句有夠狠!我的笑容更燦爛了。沒錯,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完全不帶一絲屈服的死去。
“還不明白嗎?隨便你怎麼說,你隻是在讓場麵變得更混亂,而我正好喜歡這種混亂。”混亂之神的聲音傳了過來,略顯嘈雜,仿佛和許多雜音混在一起一般。
“嘿!”老範大笑著揮了揮拳頭,雖然這個動作差點讓他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俺們正好也不喜歡無聊的平靜!所以你這混蛋愛咋地咋地!”
拉邦咳嗽著也笑了一下,然後聳聳肩說:“最好不要在刺激他了——或者她?——也許今天恰好是他的那一天呢。至少從地上這一片血糊糊的就可以看出來。”
啊~哈!老爺子說得漂亮,我偷偷的向他比了個拇指,而阿加雷斯這時候隻是哼哼著點了點頭,但僅僅是這麼一個動作就讓剛才的語言攻擊攻擊力翻倍了。
“唉。”混亂之神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下一刻我卻感覺內髒全部都絞成了一團。
那種由內而外劇烈到讓你不得不大吼緩解疼痛,但是卻怕自己的肺就會從嘴裏麵蹦出來的痛感可真的是...要人命。
“啊啊啊啊啊啊!!!”我終於忍不住彎下腰用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捂著肚子喊了出來,老範喊的比我還大聲,拉邦已經無力的倒了下去,可是漢特和阿加雷斯死撐著,隻是發出了低吼聲。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維羅妮卡看著我們的樣子流出了眼淚,她蹲到了我的身邊,向混亂之神大喊:“對不起!!請停下!求求——”
可是米婭卻捂住了維羅妮卡的嘴,雖然她看著我們,眼睛也變得淚汪汪的,但是卻緊緊地咬住嘴唇,堅強的搖了搖頭。
“啊啊啊啊!!啊!啊......”痛感稍稍減輕了一點,我咬了咬牙不再大叫,而是喘足了氣,然後又挺起了腰板:“啊.....這才是我的好米婭。維羅妮卡,不用這樣的,我們才不需要向這家夥求饒啊...咳咳。”
說到最後,我咳出了兩口血,阿加雷斯剛剛扶起了拉邦,而老範暴怒的試圖衝過去直接和混亂之神拚命,漢特用盡力氣才攔住了他。
“是啊,你們不需要向任何人求饒。”混亂之神接著說:“你們就是一個完美的隊伍,你們互相關心,你們互相照應。但你們卻也隻在乎你們。”
我的眉毛跳了跳,不是因為剛剛的劇烈疼痛,而是更劇烈的突如其來的憤怒:“你這樣認為?哈...去找我們的任何一個朋友或者任何一個我們救過的人,問問他們啊。去問問他們!!你這個為了自己享受而給世界帶來無盡混亂的混蛋,隻有你!絕對沒有資格指責任何人!!!”
“喔...那麼,他們絕對有資格。”
混亂之神的話音剛落,那幾個原本呆呆的立在他麵前的人集體向後退了一步。
“第一個人,你還記得你在西部大陸毀滅的強盜鎮嗎?”隨著混亂之神再次響起的聲音,一個穿著西部大陸破舊牛仔襯衫和牛仔褲的人向前走了一步:“這個就是其中之一的強盜。但是,你知不知道,他隻不過為了生計才被迫加入了強盜鎮,事實上,他從來都沒有殺死一個人,甚至還幫助了好幾個被綁架的平民。但是,你殺死了他,毫無猶豫的,用你的大劍把他砍成了兩半——是我複活了他。”
..................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不會吧...不,這一定是——
“第二個人,你在北部大陸所解體的教會。”混亂之神卻毫不在意我的表情,無情的繼續說道,而這次,一個穿著牧師長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教會裏麵真正信仰正義的人也有很多,可是你的所作所為也讓這個一生都為其他人付出的牧師失去了他的工作、他唯一的信仰,你奪走了他的一切,而你甚至都沒有見過他,更不會記得這個被你毀掉一生的人的名字。他因為饑寒交迫而死掉了——是我複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