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漢子休息夠了,從草地上爬起來,走到亭邊,齊齊舉了個躬,魅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一代表前走一步,開口道歉,“這幾日無禮之處,還望小姐多多包涵!”
強者為尊,他們對魅已然很是敬佩。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略微沙啞的聲音淡淡響起,眾人心尖不由一顫。
是的,他們都清楚她要的不是這個。可是他們豈會就這麼折腰?
“你們既然已經來到這裏,就應該明白,你們的底細我清楚的很。”淡然的拂開茶杯中漂浮的茶葉,“而我,是在給你們機會,成為強者。”
眾人麵露猶豫,顯然很是心動。
他們雖然是孤身一人,可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恩怨,他們如今還活著......無非就是還有恩怨未了。
“你們在這裏有絕對的自由。”繼續諄諄教導。
他們聽聞更是心動,卻還是不敢鬆口。他們心知肚明,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
那代表再次開口詢問,“不妨直說。”
魅盯著他們,不發一言。
他們被她盯的心裏直發毛,卻不敢開口詢問,此時這個看似嬌弱的小女人周身氣場強勢的令人心驚。
魅冷聲掀唇,“終生效忠於我!不得背叛!”
眾人聽得心頭一顫,平靜下來,開始思考這交易的可行性。
“明日此時,在這裏,我等著你們的答案。”
“到時要走要留自己選擇,決不強求。走掉的會贈與路費和盤纏,算是這幾日耽誤大家的賠禮。”
說罷,放下手中早已冷掉的茶杯轉身離去。
眾人一愣,看向諾大的廣場,整齊的宿舍,奇怪的器材......
第二日,依舊是那個小亭,場景已然不同
百十多個錚錚鐵骨的漢子齊刷刷的跪在涼亭外,頭卻依然傲然抬著。
魅姍姍來到,看著他們,並未開口。
眾人身上已然凝聚了些許晨露,“屬下願跟隨主子,赴湯蹈火,生死不棄!”
魅神色不動,眼中有抹欣慰,唇角也悄然綻開淡淡的弧度。
“首領,此人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個黑臉大漢將黑土搜了一遍,起身道。
“嗯,讓他住下。” 淡淡道一句,看一眼那個高瘦男人,離開了。
異常平靜的幾月由於一年一度的北紹使者到來終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此時正值初秋,分外涼爽的季節,大隊人馬行的也是快一些 。
南宮缺與若曦不得不去接見使者,這幾日皆是不見人影,徒留獨孤柒一人在柒園。
柒園便是魅所住的小院,她當時醒來時便是這個名字,也懶得再換。
獨孤柒百無聊賴,轉到了小院去督促他們,見他們正練得起勁,唇角染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媚七閣共分兩派,一是殺手,二是情報,現已是南溪頭號傭兵組織。
佇立在朱雀大街之上的媚七閣,明麵上雖是傭兵組織,可有些本事的都知道這裏什麼都做,來這裏的隻需將所托事情的信件交給店中人,成功之後再收取費用。
總部極其神秘,沒人知道是誰辦成了這些事,更沒人知道辦成這些事的人身在何處,神秘至極。
未曾驚動他們,徑直來到專門開辟出來供她休息的小樓。
剛坐下門口便顯出一道人影, 來者是荊傲,正是前幾日與黑土比試的那位。
“那小子很安靜,挺安分。”一改之前冰冷的樣子,大大咧咧的坐下 ,倒杯茶仰頭喝下。
他們的老大從來不曾給他們什麼規矩,私下的相處都如兄弟,隻在訓練和修煉之上對他們苛刻些,公事的處理更是冷血絕情,不留情麵,真正做到公私分明。
“看好他。”朱唇輕啟,透出一句沙啞的句子。
“是。”荊傲正了神色回道,起身離開。
窗外一株老槐樹,不知長了多少年,現下花還開得正濃,濃鬱的槐香洋洋灑灑飄了幾裏,白色的花穗在秋陽的洗禮下煞是可愛。
“出來吧。”獨孤柒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倚在梁柱旁,嘴角掛著不明意味的淺笑。
一抹碩大的純白突地從那些可愛的小花中露出頭來,晃了幾下,磨磨蹭蹭的飄下來,最後安分的停在了獨孤柒身邊。
“最近膽兒肥了?”她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危險,“跟蹤我?”
話未說完便見那純白 怯怯地向後縮了一點。
“嗯?”獨孤柒心中無語,這東西就是一個跟屁蟲,簡直就跟自己形影不離。
不過自己每次出來都自認為走得瀟灑,並未留下任何痕跡,柒園的丫鬟暗衛都毫不知情,這東西卻總能找到自己。
這事兒,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