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還在抽噎著,紅腫著雙眼緊盯著獨孤柒,生怕她下一秒消失。
獨孤柒是她這世上僅存的親人,她不能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紹林麵色平靜,雙拳緊緊握著,抬眼再次看向南宮若曦。
若不是前幾日她們得了北霆墨的飛鴿傳書,她們此時還苦苦的在北紹國土亂尋!
他們這幾年去了很多地方,簡直就是不放過一寸土地的地毯式搜索,卻沒想過她竟會在千裏之外的南溪。
麵前這絕色傾城的女子據說便是獨孤柒,他們做好了一切被譴責,被失望的準備,可當她那上挑著眉眼以一種陌生人的姿態麵對她們時,心還是不可抑製的顫了又顫。
小陽當場便急得落了淚,到現在還緩不過來,隻是驚慌的緊緊盯著獨孤柒。
頗為怪異的氣氛每個人都安靜的坐著,隻餘小陽淡淡的抽噎聲。
“七公主,我......我家小姐,到底怎麼回事?”小陽許是哭夠了,咬著唇 淚眼婆娑的看向南宮若曦。
感受到三人的目光都聚到她臉上,南宮若曦不自在的動動身子,麵對北霆玄兄弟尚無多少的愧疚之感此時看著這二人卻鋪天蓋地的襲來。
不禁有些頭大,隻好硬著頭皮開口,“小陽,她......”
“她不是獨孤柒,她是魅!”話未說完,一襲湛藍錦袍出現在她們的視線,堅定的打斷南宮若曦的話。
南宮若曦吐出一口濁氣,救星可算是來了。
小陽起身,神色犀利,目光如炬,手指向躲在獨孤柒身後翹首的巨蛋:“五殿下,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否認?”
“她確然不是獨孤柒,獨孤柒已經死了。”南宮缺麵不改色。
獨孤柒坐在座位上點點頭。
缺說的不錯,獨孤柒確實死了,如今住著的不過是二十一世紀的一縷孤魂而已,她現在是魅,殺手之王——魅,媚七閣首領——魅!
“主子,我是紹林。”紹林不理會南宮缺,徑直定定看向獨孤柒。
三年前麵黃肌瘦的小女娃此時已然蛻變,高挑的身材,張揚絕美的眉眼,氣場卻是熟悉的,這種氣質與她是絕配,他不會認錯!
他,隻相信自己的感覺,自己的眼睛!
自三年前琬秀之中她將他救出,淡淡的說出讓他臣服的話語之後,他便將這個清冷卻張狂的小女娃深深刻在了心裏。
獨孤柒毫無忌憚的打量著這二人,同那墨一般都給她一種隱約的熟悉感。
腦子不自覺的想要回想,頭卻開始痛起來,片刻潔白的額上便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唇色也有些發白。
南宮缺見她微垂著頭,手指緊緊攥著,緊張的蹲在她旁邊,扶上她的肩膀 輕聲道:“別胡思亂想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素藍錦帕,細心的為她將汗珠擦拭幹淨。
獨孤柒不動聲色的站起,冷聲掀唇 ,“抱歉,我不識得獨孤柒。”對著小陽飽含希冀的目光,語氣不被察覺的溫柔了些。
南宮缺看著手中空下的手帕,眸色暗了暗。
“ 你不識得獨孤柒,那是因為你本就是她!”小陽執拗地道,“小姐,你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什麼不認我?為什麼? ”
一席話中透著淡淡的絕望,竟讓獨孤柒一貫冰冷的心好似被什麼觸動了一般。
深深看小陽一眼,徑直離開了。
“你們若是想讓她好好生活,最好不要逼她。”南宮缺淡淡警告一句, 也舉步離去。
南宮若曦望著這二人,心道這紙果然是包不住火的,即使這紙再厚。
彼時小陽正在南宮若曦安排的客房靜靜坐著,雙眼迷茫的看著前方。
屋內蠟燭就快燃完了,燭繩被燒的劈裏啪啦響。
“你叫什麼?”
突如其來的沙啞聲音將這靜夜打破,小陽抬頭,暗淡的燭光映照出一個傲然而立的女子,雖然僅隔幾步卻讓她覺得二人之間有條鴻溝一般。
此時她已然平複了心情,皺眉道,“小陽,與獨孤柒相伴十五年的小陽。”
獨孤柒靜立在那裏,聽小陽安靜的說著他們的過去 。
小陽說:“夫人去世得早,十五年來隻有我們二人相依為命。”
小陽說:“小姐十歲時被獨孤清兒推到河裏差點淹死,我拚命將她救了上來,當時我們都嚇壞了 。”
小陽說:“三年前八皇子選妃之時,小姐將 獨孤清兒打傷,還搶了她的火鞭贈與我。”
小陽說:“後來小姐成了欽點的八皇妃,我們二人一起教訓獨孤清兒。”
小陽說:“我一直不得以進階,小姐陪我曆練,進階之後突發變故,險得龍蛋 。”
小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