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便看到身邊簇擁著一堆丫頭的如微,她的年紀比瑾若小上一歲,她是南夕除了名的美人,再加上她是成亥王正妃武氏的親女,所以在外,她的名聲可是比瑾若要響亮的多。
如微的身子纖瘦,身著淺粉的服飾,身邊的丫頭嬤嬤們低頭跟著,倒顯得瑾若獨自一人格外淒涼,本就不打算去惹她,正欲繞路離開時,還是被如微叫住了。
“上官瑾若。”如微大聲喊道,倒不像是表麵看起來那般淑女,雖然在名分瑾若是如微的姐姐,但是她從來沒有稱呼過她姐姐,在瑾若心裏,她隻要不找她麻煩,能讓她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安靜的生活下去,已經夠好了。
瑾若站住步子,聞道一股濃烈的脂粉氣息,明豔的麵容出現在她的麵前,如微看著一身月白衣服,外搭一件淺黃色外衫的瑾若,上下打量著,“父王不是也給你置辦了很多新衣嗎?從北堯國帶回的布匹不是也先給了你們聽竹苑嗎?怎麼還穿的這般寒酸,也不怕失了王室的身份。”
她的氣焰囂張,瑾若早已經習慣,所以她最好的辦法便是漠然,“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先生還等著呢。”
瑾若從如微身邊繞開,袖子卻被人抓住了,她使勁掙開,隻聽到“嘶”的一聲,袖口處被撕裂,娘親親手繡在瑾若袖口處的那抹淺竹圖樣被撕裂,如微嘖嘖道:“果然是下賤痞子,你娘是,你是,連你的衣料也是上不了台麵的下等貨色。”
瑾若眼睛微閉,她知道跟這種人說話隻是白費力氣,她抬眸,並不是生氣的口吻:“我是什麼貨色不需要你的擔心,你隻要記住你是上等的就好。”
說完轉身回去,她沒有了半分上課的精神,就知道碰上她沒好事,這下倒好,衣服也破了,如果在授業殿讓父王看到,免不了又是一場小的風波,她本就不是告狀之人,這樣想來還是算了。
如微得意的看著瑾若的身影,對著身邊的丫頭碧兒道:“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父王那般寵愛她和她的娘親,我和母妃哪點比不上那對沒有名分的母女。”
碧兒也是跟著附合,“郡主,您才是成亥王嫡出的女兒,她是長女又怎麼樣?她娘沒有名分,她就什麼都不是。”
幾人的話多多少少的傳進瑾若的耳中,瑾若的嘴邊卻帶著微微的笑意,看來她絲毫不放在心裏的,也是,本就是幾個丫頭片子的閑言片語。
正想著,抬眸,一個高她一截的男子擋住了她的路,他一身藏青色的衣服,頭發用玉冠束著,濃眉下是一雙深沉的眼睛,薄唇微瑉,可見他應該是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是褚澈,南夕郡朝相國褚孝為的獨子,因為褚孝為推行仁政,手段精良,是成亥王的重臣,所以褚澈在很小的時候便被封為世子,是有著和瑾若、雪微相同身份的人。
瑾若並沒有打算先開口說話,他卻先開了口:“為了這樣的人,不去上課,豈不是辜負了你父王的一片心。”他的語調平和中卻夾雜著一抹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