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車的聲音漸行漸遠,瑾若回身想要再看一眼那個奇怪的人,風起風吹,車簾被風吹開,遠遠的,瑾若似乎在馬車中看到了一個身影,她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她的手微微發抖。
“季楓。”她喃喃的說出這兩個字之後,眼眶濕潤,嘴角一絲苦笑,轉身離開,她沒有去追那輛馬車,她知道她再一次看錯了,她已經失去了季楓,就算她穿越千年,跨越空間也再也找不回。
心裏沒來由的抽痛,頭也暈暈的,腳下的石子濕滑,加上衣服淋了雨還有些微潮,許是受涼了,身子覺得很輕,視線開始模糊,最終暈倒在了路旁。
當瑾若從夢中驚醒時,發現自己做了很長的夢,夢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她恐怖的一天,她失去季楓的那天,她環抱住雙膝,淚水沾濕了她的衣袖。瑾若閉上雙眼,她知道,即使她再怎麼不聰明,她也知道,在這樣一個時代內,除了21世紀的楚晴,沒有季楓,沒有,她定是這段時間想的多了,才會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覺得是他。
當白無骨推門進來時,看到小小的身軀蜷縮在一旁,滿臉的淚痕,打趣道:“丫頭,可是做惡夢了,看你夢中不安的樣子,師父便喂了你藥安神和退熱藥。就說你臉色不好,不讓你亂跑。”
瑾若並沒有像平常一樣,跟師父鬥嘴,隻是輕輕擦拭掉眼淚,搖搖頭表示沒事,卻暗暗在心裏說道,師父,我很想一個人,但是我卻永遠都不可能見到他,我努力想要記住他的樣子,但是我害怕他的麵孔會慢慢的在我的腦海中模糊,我甚至能把所有人錯看成他。但是她沒有說給白無骨聽。
白無骨湊近她問道:“丫頭,師父倒是希望你能開懷些,比起同齡的丫頭,你始終太過清冷,為什麼不能像對待我這糟老頭親切似得對待別人,那樣你也許不會那麼孤單。”
瑾若頓了一下,看著師父專注的眼神,笑了,“因為你就是你,是待我跟別人不同的白無骨老頭。”
“師父,剛才的那兩人是做什麼的?”
白無骨看了她一眼,“怎麼?看那個家夥長得俊逸,就關心了不成。”
“哪有?隻是有些熟悉罷了。”瑾若小聲的嘀咕,那人卻是長的好看,那又如何,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隻是想問問而已。
見白無骨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她無聊的準備離開。
“是來求我醫治眼睛的,還記得我們初見時的那個小子嗎?多少年了我都沒答應他,他還挺堅決,背著他那個兄長跟我說他可以答應我任何的條件,這小子似乎比那個眼睛受傷的人更想治好那人的眼睛。”白無骨一邊搗著藥一邊說著話。
“我就說隻要他能摘下懸崖上的那棵紅歸草,我便答應。”白無骨聰明的很,要是那棵紅歸好摘,他就不會任由那棵草在崖邊了,早就去摘了。
瑾若想了一會兒,將剛才那張麵孔和當年救自己的人的模樣重疊在一起,沒錯,是他,怪不得那般熟悉,忽然想起白老頭讓他摘紅歸草的事情,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氣,道:“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幹嘛讓別人拿命去換。”說完,便跑著往竹林深處的山上跑去,白無骨不知道這丫頭哪來的火氣,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這丫頭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