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句句認真,北尋楓輕咳,“那個鬼醫白無骨,不要再去相求了,這麼多年已過,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黑暗的一生,誰又怎會習慣?北寒陌知道大哥隻是寬慰自己,那個白無骨,前些年是因為自己年紀尚幼,方式欠妥,而如今都已經封了王,他也已經二十有餘,他一定有自己的能力讓他給大哥治病,一定。
“上官瑾若,你可認識?”北尋楓問道。
北寒陌不知道他為何會提起她,便也老實的回答道:“上次在南夕城求白無骨的時候見過幾麵。”
北尋楓隻是點點頭,“如果你讓長孫恒劫持的時候,發現不是她,你會如何?”
北寒陌沒想到太子會知道這一切,他知道定不會是長孫恒說的,那家夥雖然看起來表麵上並不靠譜,但也是不會亂說的人。
“上次去你府上,琴韻告知我的,許是長孫恒說給她的。”北尋楓說著,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北寒陌的表情,原來長孫恒是不會亂說的,但是在琴韻麵前除外。
“如果她不是她,那麼此人便不會存在了。”北寒陌說完,對著張毅示意,張毅便離開了。
他說的沒錯,他和北尋楓都清楚,這位來自南夕的郡主,看起來是南夕和北堯交涉中的棋子,其實也是牽製朝中勢力的棋子。
她是不可能再有機會回到南夕的,等待她的命運,接下來便是賜婚,很顯然,她未來要許配的人物的命運,也將和南夕的命運息息相關,南夕一亡,前途皆亡,所以他不可能讓太子娶南夕來的那位郡主,唯一的方式便是讓那位郡主消失,但是當知道她便是上官瑾若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決定,這趟北堯,她非來不可。
“她到底是你的棋子,還是你心上的人。”北尋楓問道。
遠處吹來一股清風,瑾若似乎感覺到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轉身,望著遠處閣樓上的幾人,低處向高處望去,隻看到幾個人影。
北寒陌看著她轉身,望著她輕聲道:“我不知道。”
三日後,瑾若正像往常一樣在流珠閣的池子旁觀察池中的睡蓮,她的手不時的撥動著池子中的小魚,看著它們爭相遊走的形態,瑾若自娛自樂,看著看著,不禁想到,這些魚兒就算遊得再遠,也不過這水池大小。
忽然聽到流珠閣外似乎有爭吵聲,瑾若看四周沒人,便獨自走了出去,在流珠閣外,一個看著像是在宮中有些官職模樣的人,正在訓斥一個宮女,還時不時拿著一根樹枝在抽打著她。
“發生了何事?”草兒不知何時趕了過來,在瑾若身邊問道。
那位宮女瑟瑟發抖,不敢多言,反而是那個打人的人,看是一個外朝的不受寵的郡主,便沒好氣道:“這是宮中的規矩,若郡主還是少過問的好,我也是依規矩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