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聽起來沒錯,琴韻的心裏卻是五味雜陳,她能說她喜歡他嗎?她有資格說喜歡他嗎?她和姐姐原本隻是像乞丐一樣的孤女,幼時的那年雪天在北堯城的大街上遇到同樣還是孩子的王爺,她和姐姐緊緊抱在一起,小小的身軀幾乎快被大雪覆蓋,她永遠忘不掉他看著她們的眼神,他說,“跟我走。”他拉著姐姐的手,姐姐拉著她的手,她們跟著他進宮,他封王爺爵位後,又跟著來到宮外的陌王府。
她有資格嗎?琴韻的兩隻手握在一起,他不是很喜歡姐姐嗎?那為什麼自己不可以,想到這裏,她努力抬頭,讓自己和他對視,她很少有機會這麼直直的望著他,他的眉毛微皺,眼睛專注的看著她,似乎在探尋什麼。
她微笑,這微笑看在外人眼裏是極美的,“我一直……”
一個人影像鬼魅般快的閃進陌王府的屋子,嚇得琴韻話也吞了回去,北寒陌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你在本王府上是不是太隨便了?”北寒陌一把拉開站在琴韻麵前的長孫恒,接著問琴韻,說道:“你一直什麼……”
琴韻搖頭,看了長孫恒一眼,簡單行了禮數,便準備告退了,長孫恒叫住她,“琴韻丫頭,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好人?今晚還約了我去醉玉樓,我等了半天,原是還在府上呢?你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醉玉樓,隻聽名字便知道又是新開的樂舞坊,琴韻心裏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客氣的道:“王爺是琴韻的恩人,就算天下人都覺得王爺是十惡不赦的浪蕩子,琴韻也覺得他是好人。”說吧 在隨碧的攙扶下便出了屋子。
隻等到琴韻消失在長廊的盡頭,長孫恒的眼睛還是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北寒陌白了他一眼,“你早就在本王房上,是不是?本王不是跟你說過不許在上屋頂嗎?”
長孫恒也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你說的好像是流珠閣的屋頂,又沒說你的?再說了,那個褚澈已經離開了,誰還會發現我?”
他說的倒好像沒人能管住他似的,北寒陌無奈的搖頭,他知道他是懂分寸的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反而是長孫恒的臉色有些奇怪,看來他一直在屋頂偷聽兩人的談話,北寒陌知道,但是琴韻卻不知,他半天才問道:“如果我不及時出現,她會說出她喜歡你的?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一聲冷笑,北寒陌的神情有些說不出的落寞,“也許本王要的便是這個結果,本王要讓她死心,必須先讓她明白本王已知她的心。”
長孫恒明白了他的用意,嘴邊嗤笑,但是卻無可奈何,“如果她的心能為你死,她的眼睛中能沒有你,那我長孫恒就是死也甘願。”
北寒陌沒想到這家夥會這麼想,一副奇怪的神色看著他,“如果眼中沒有本王,你才有機會是不是?”
長孫恒從凳子上起身,走到飯桌前,盛了一晚琴韻親手熬得湯,一飲而盡,“如果她眼中沒有你,她會快樂一些,至少比現在快樂,這便是我長孫恒唯一祈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