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若把那些吃食分給了離自己較近的犯人,轉身背靠著牢房牆壁慢慢坐了下來,又恢複原來的姿勢,她看起來很平靜,隻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的心中是那般翻江倒海。
烏珠匆匆得出了牢門,迎麵便撞上了背對著她的北子桓,烏珠嚇了一跳,等看清是王爺時,用手輕拭了眼睛,低頭不語。
北子桓湊近她,看到她眼睛有些微紅,他道:“可是覺得本王做錯了?”
立即搖搖頭,烏珠抬眸,看著夜色中一身淺白衣衫的北子桓,“王爺做什麼,烏珠都覺得是對的。”
“本王讓你告知她她貼身奴婢的事情可是告知了?”北子桓繼續問道,烏珠卻是低著頭,她隻是告訴了瑾若草兒受了輕傷,別的她倒是沒聽王爺的話全數說完,她覺得那樣對於瑾若來說太過殘忍,輕輕點了下頭,看著烏珠似乎有些不舒服,北子桓也不再多問,轉身離開。
“王爺為何要如此?她隻是一個在異國的孤女?就跟烏珠一樣。”烏珠大著膽子問道。
站住腳步的北子桓,為什麼?如果說他當日在慶功宴上求親是為了初見時她策馬時張揚無拘的笑容跟宮中女子大不相同,那麼今日此事便是為了那夜的一巴掌之仇,他倒要讓她明白她要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烏珠沒有得到回答,她不知道瑾若出宮是為了什麼,她隻知道是王爺讓她傳言給皇後此事,所以才有接下來發生的一連串事件。
瑾若被放出來已經是十天以後,這十天來,隻有太子派人來看了她幾次,送了些吃食,她也是簡單吃了一些,因為宮中的地牢在北堯皇宮的一角,所以瑾若出牢門時有些辨不清方向,皇後下旨放她時天色還早,深秋的季節,她渾身有些冰冷。
一個奴婢匆匆趕來,披了件外衣在瑾若身上,“郡主,奴婢是太子府的,在這接你回流珠閣。”
瑾若點頭,在奴婢的指引下,向著一個方向走去,看著天色應該還不到卯時。
瑾若看著身邊的奴婢越走越快,也隨著加快了步子,越走便覺得早起打掃的奴婢太監們越少,天色漸漸亮了,當走到一處很大的假山後時,瑾若覺得有些不對,這個假山她是有印象,她曾經和雅月路過這裏,她的記性不會有錯,她們現在走的方向明明是相反的方向。
瑾若喚住她,“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那奴婢抬起頭,眼睛直盯著瑾若,瑾若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她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那個奴婢卻是一個空中翻轉到她的麵前,“郡主,奴婢送你上路。”
短時間的靜默,瑾若已經看出奴婢眼中的殺意,道:“我不認識你,你為何要殺我?就算你殺了我,你也不會活著離開這裏。”瑾若看著她。
那個奴婢似乎一臉的不在乎,“殺了你,就算我活不成,至少我一家人能夠富貴一生。”聽她的意思似乎是被收買了。
許是怕驚擾了他人,那位奴婢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神采,直接逼近瑾若,瑾若後退幾步,背靠在假山上,她一伸手再不給瑾若任何說話的機會,她的一隻手直接握住了她纖細的脖頸,看的出來,她的身手很好,瑾若掙紮不過,她背靠著假山,臉色蒼白,凶狠的奴婢比瑾若高出一些,一隻手居然想要把瑾若提起來,瑾若雙手握住她的手卻掰不開,呼吸越來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