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那個戴著梨花簪子在沈氏莊園起舞的女子,那個讓他入迷的女子,那個口口聲聲說此生要嫁給她的女子。那個當她得知自己的身份發誓此生都不再見她的女子。
沈清芷,她果然還活著?好好的活著,“上官成亥?他不也是一國之君嗎?他跟朕有什麼區別?”北易天幾乎怒吼道,隻是在看到瑾若一眼的時候,心卻軟了下來。
“皇上,父王……”瑾若不知他為何如此,聽他直呼父王的名字,她有些不安。
北易天搖頭,此時她才留意,她和她的娘很像,特別是那雙溫柔似水卻倔強如冰的眼睛,他搖搖頭:“沒事,你父王此生是幸運之人。”
他沒說一句話,瑾若都似乎弄不明白,“皇上,皇上還沒告訴瑾若你要的是何保證?”
“嫁給朕的兒子便是最好的保證。”他的話脫口而出,繼而大步的離開,他走得很快,一邊吩咐身邊的太監:“給朕備馬,朕要出宮。”
“皇上,今日天色不早,不如……”
“備馬。”他厲聲道。
“是。”首領太監立即小跑著去了馬廄。
北尋楓著急趕來的時候,瑾若仍舊呆呆的在疏雨亭坐著,眼睛專注的看著琴,北易天的話在她的耳邊一遍一遍,她卻仿佛是想不通一般。
她把簪子從頭上摘下來,看著看著,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娘親,北易天,應該是認識娘親的,一定是發生過什麼?她越想越覺得頭痛,直到感覺一個懷抱輕輕的擁住了自己。
“身子可好些了?又在發呆些什麼?”北尋楓抱著她,入冬的季節,她卻穿的如此單薄。
“我是懂醫的,日常調養會注意些,傷口處已不痛了。”她回答道。
北尋楓在她的旁邊坐下,她看著他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問道:“我娘和皇上是什麼關係?”
看到北尋楓的麵色有一瞬間的異常,瑾若知道自己已經猜中幾分,北尋楓遲疑了會兒,道:“父皇曾經為之想要放棄皇位的女子。”
簡單的一句話,瑾若的心裏卻是激起千層浪,忽然想起在南夕的某個瞬間、阮嬤嬤和娘親的某句話聯係在一起,說的好像是在北堯的時候遇到了父王,那應該是在娘親和北堯帝分開之後,想到一向清冷的娘親,瑾若忽然釋然了,也許有句話說得對,我們無權去評論任何一個人的人生和性格,因為她那樣的人生,你一天也不曾過過。
“可是想起了什麼?”北尋楓試圖問道。
北尋楓看不到瑾若擦拭掉眼角的淚,“北尋楓,我娘愛的隻是我的父王上官成亥,也隻有上官成亥。”
“我沒有說不是。”北尋楓道。
瑾若起身,“你卻在利用我的娘親,利用皇上對娘親的掛念和不舍來達到我們成婚的目的,對嗎?”
北尋楓沉默,瑾若的心裏卻萬分難受,“所以,沈量是我的外公,是不是?所以我才和沈自蕊一樣,有著沈家的標誌,梨花簪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