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他不是下毒高手嗎?誰給他下的毒,難不成自己給自己下毒啊。”北寒陌扶他起身,發現瑾若的雙眉緊皺:“不知道。”然後一臉擔憂得看著口中隻記得叫“若兒”的白無骨。這些日子,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除去他“瘋醫”的身份,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而已。
秘密把白無骨帶回府上,安置在北寒陌書房的一個密室內,這個密室本是放一些打探出來的一些有權勢之人把柄的消息之處,到處放著冊子一類的東西,書房內是不允許外人進的,所以也是極安全的。
點了師父昏睡穴道,北寒陌道:“讓他休息兩日吧,醒了之後,好生養著,調理他身子的事恐怕隻有你了。”
點點頭,看著師父的臉色還好,想著是中毒許久了,看來毒也是慢性的,瑾若翻看那些密室中的冊子,道:“這些都是你和長孫恒搜集來的?”
“雖為把柄,卻也不是大逆不道之類的,隻不過是一些足以在關鍵時候牽製他們的東西,與其說是我和長孫恒搜集的,倒不如說是父皇授意的,我跟長孫恒隻是沒事幹,幫著他而已,這就是父皇所謂的我身為皇子理應做的,雖然我並不喜歡,但是還是盡心做了。”
“他隻是在為你好,狡兔死走狗烹,曆來的皇帝登基總是用很多人的性命換來的,你父皇能做到如此,也算是仁君了,畢竟未來會威脅他的人也許便是這些人中的一個或多個。”話雖然如此說,瑾若對這些是絲毫沒有興趣可言的。
用過晚飯後,北寒陌便出去了,說是要進宮去尋一些好東西來。
由著她去,瑾若在北寒陌的書房內看書,一則是心裏不安,二則隻是希望守在師父身邊,末兒叩門的時候,瑾若想著此屋是不許外人進的,便開門隨末兒來到院中。
末兒一副神秘的模樣,看看四周沒有人,便對瑾若小聲說道:“主子,今日早些時分,長孫公子來過了,是來見琴韻姑娘的,但是奴婢見他淋了一身水便出來了,起初奴婢不清楚,後來聽隨碧說了幾句,大抵是被琴韻姑娘潑了水。”
聽末兒如此說,瑾若也有些奇怪為何長孫恒會來到此處,難道他還放不下琴韻不成,那沈自蕊怎麼辦?如果到頭來還是不清楚他自己愛誰,那受傷的恐怕是更多人。
眼看著主子愁眉不展,倒是有些後悔自己多話了,草兒佯怒看著末兒,末兒隻好低著頭離開,瑾若的視線看向琴韻的住所,若有所思。
倚著書房的案台上發呆的時候,聽到腳步聲,便看到張毅抱著一個很大的箱子放在書房內,道:“王妃,是王爺吩咐放在這裏的。”
“我可以打開嗎?”她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張毅點頭:“是王爺送給王妃的,王妃可以隨便看。”
最後張毅幫忙打開箱子,裏麵還有兩個格子隔開,一個格子裏放滿了大量的藥,瑾若細細看來,都是極稀罕之物,藥引子之類的也有,而另一個格子裏,放滿了厚厚一摞醫術,很多是瑾若在北堯宮中的藏書閣中也沒見過的。
張毅退下,北寒陌大搖大擺走出來,一副得意的模樣,瑾若看他一眼:“說吧,是如何厚著臉皮央求來的,還是使了什麼混勁,讓那些太醫割愛的。”
“本王自有辦法。就算你要整個天下,本王都給你。”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瑾若翻看那些醫書,漫不經心道:“那要是我讓你什麼都不要呢?”
“那有什麼難的?不要便是了,有你陪著,本王就覺得什麼都有了。”他笑得沒心沒肺,瑾若卻知道這份不要的難得,畢竟對於這個唾手可得的江山,放棄似乎比得到更難得多。
整夜裏瑾若都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想著師父的事情,還有末兒說的關於長孫恒和沈自蕊的事情,隻是北寒陌卻睡熟了,借著燭光,細細打量著軟榻上人的臉龐,他的眉毛很濃,閉著得眼睛,連睫毛都沒有一絲顫動,薄唇輕抿,原來他睡熟時是這樣的感覺,靜謐、美好,嘴邊掛著淺淺的笑意,她輕聲道:“北寒陌,你是什麼時候走進我心裏的。”
天微亮的時候,北寒陌睜開眼睛便對上了瑾若正看著自己的眼睛,隻不過瑾若立即轉開眼睛,北寒陌伸個懶腰,無所謂道:“你不要跟我說你看了我一晚上啊?看你的眼睛腫脹,是一夜未睡嗎?你要是睡不著,可以叫醒我,我陪你說話就好,或者,我們也可以做點別的事情……”說完,他湊近瑾若。
“昨日長孫恒去沈氏莊園之前來過陌王府見琴韻,你知道嗎?”瑾若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