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子桓這幾日也哪裏都沒有去,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沒事,可是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瑾若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日一大早,北子桓正在書房畫著什麼,瑾若端著茶盞進去,他忙遮住了,瑾若道:“在畫什麼?有什麼可瞞著人的?”
“懷了身孕的人不好好在屋子裏呆著,溜出來做什麼。”北子桓起身,拿一本書蓋住了自己畫的東西,瑾若本不是好事之人,但是看北子桓起身去倒茶,便趁機拿了出來,北子桓想要阻止,便看到瑾若皺著眉,問道:“這是在畫什麼?難不成你真要在北堯城建一座這樣類似於牢籠的別館不成?”
笑了一下,北子桓道:“說不定哪一日北寒陌得罪了我,我便困了你。”
瑾若也不是糊塗之人,幹脆把那張紙拿在北子桓麵前道:“你不是說你隻去了兩次楚淮山嗎?第二次還受了傷回來,怎麼這會兒居然畫出表麵的結構來了?”
看來這丫頭也不是好糊弄的,北子桓道:“本王是去過幾次,但是楚明泊可去的次數多,慕容月朗更多,所以這副畫是我根據慕容月朗的形容加上楚明泊的敘述畫成的,隻是現在最主要的不是別館的位置圖而是那些守衛和陷阱的布置圖,這份圖紙要麼在慕容月朗手中,要麼在西楚太後那裏。”
“這也是楚明泊告訴你的?”瑾若問道。
北子桓搖搖頭,道:“比起北寒陌,楚明泊還是更信任你家的,是他告訴北寒陌的,上次北寒陌回來又給我說,看來北寒陌那小子真是被北堯的事情麻煩上了,不然不會把這樣的事情交給我做。”
聽北子桓如此說,瑾若問道:“你對宮中的事情知道多少?他什麼也不肯告訴我,那個前皇後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皇上對她很鍾愛嗎?”
冷笑一聲,北子桓看著窗外明媚的太陽,道:“在宮裏,從沒有愛可言,父皇隻不過是相信他願意相信的,而如今的情形來看,他願意相信皇後便是謀害前皇後的凶手,這樣以來,他便削弱了長孫家的勢力,其實這對北寒陌來說,也算不得壞事,畢竟長孫一家確實勢力太高,在朝中地位日盛,就算長孫恒和北寒陌交好,也不代表長孫家族的其他子弟不會因功高蓋主而囂張起來。”
“難道就因此犧牲他的正妻嗎?”瑾若詫異道,北子桓所說,北寒陌從未在她麵前說過,也許就是怕她更討厭宮裏。
北子桓長籲一口氣:“犧牲一個女人,而讓朝綱更穩,讓十幾年前的事情得到正話,對於父皇來說,是個贏的交易。”
他話中居然有讚成的意思,瑾若氣呼呼得起身,道:“你跟北寒陌還真不是一路的人,桓王爺,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倒是弄不懂了,時而也會悲天憫人,時而也會冷漠無情。”
聽瑾若話中的語氣,北子桓笑著打發了她去,心裏卻在想,上官瑾若,如果不是遇到你這樣的人,他就沒什麼矛盾可言了,也許一生也就麻木得過著,也不會知道世上還有烏珠這樣的人會愛著自己,也會想要不顧一切得去幫助想要幫助的人,甚至此時此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