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籠忽然跪在地上,磕著頭,比劃著,“是花籠殺的,花籠隻是一個奴婢,大不了一死。引起不了兩國的爭端的。”
瑾若看在眼裏,眼睛也濕潤了,正要去扶,北子桓兩步上前,使勁拉起花籠,“閉嘴,跟你更沒有關係。”花籠倔強,甩開北子桓的手,突然向著官兵的方向跑去。
“花籠,給本王站住。”北子桓厲聲道,聲音響徹整個山穀,花籠站住步子,回頭,一滴清淚劃過臉龐,此時那雙跟烏珠像極了的眼睛讓北子桓沉溺。
瑾若終是快走幾步拉著了花籠,手撫上她的臉頰,擦拭她的淚:“我們一起擔著。”
馬蹄聲漸近,白無骨飛身上了樹梢,月光下,他看到了楚謂騎馬而至,身後跟著官兵,他道:“楚謂那老狐狸來了。”
瑾若身子一緊,手握成拳,臉色也瞬間蒼白了很多,楚明泊起身,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使勁抽出了插入楚明畔後心的長劍,拿出白布擦拭掉上麵的血跡,直接把長劍丟給北子桓,他從自己腰間抽出自己的長劍,在手心一劃,鮮血染紅了長劍。
“褚澈哥哥。”瑾若叫道,楚明泊含笑看著聰明的瑾若,他道:“還是瑾若聰明,可是褚澈哥哥隻能這麼做了,西楚的人不能拿我如何?相反,無論是楚謂還是太後,此時都不會動我分毫,瑾若,我會成為西楚的皇帝。”
輕輕搖搖頭,看著楚明泊對著自己微笑,瑾若的心仿佛在荊棘上鋪開,痛的難以自持,她臉色蒼白,忽然蹲下身子,白色的衣裙上頓時紅了一片。
白無骨大駭,立即吩咐道:“馬車呢?馬車。”
幾人均明白是什麼意思,北子桓立即找來了馬車,楚明泊大聲道:“溪邊有小路,馬車足以通過你們快走,一個也不能留在這裏。”
撕裂般的痛楚,瑾若最後看了一眼月色下模糊的楚淮山,嘴裏喊著娘親,便昏了過去。
楚謂等大批人趕到的時候,便看到了倒地的楚明畔和拿著鮮血淋漓的長劍的楚明泊,楚謂下馬,楚明泊冷笑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從南夕回西楚不就是想要搶回西楚的大權嗎?皇伯父已死,現在他的兒子也死在我的手上,你該高興不是嗎?”
丟下手中的長劍,楚明泊就要離開,楚謂道:“既然你願意做我為你安排的,那麼我就順你的意,此事就是你做的,我信你。”他走到楚明泊身邊,湊到他耳邊:“你是我的兒子,我對你了如指掌,我知道你想保護什麼,隻要你登基,我就讓你護著你想護著的人。”
“又是一筆交易。”楚明泊飛身離開,楚謂回身看著楚明畔的身影,對著身後的官兵吩咐道:“回去稟告太後,畔王造反,襲擊泊王爺,被泊王爺所殺,向太後請罪,請求降罪。”
聽到身後的楚謂如此做事,泊王不置可否,他亦明白,從今天以後,對於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可是隻要有一個人覺得是值得的,他便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