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線生機(1 / 2)

魚關內的小院內,北寒陌還住在了之前和瑾若一直住的小院內,長孫恒也是從張毅口中得知的,北子桓也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如果不是當日和慕容月朗起了衝突,當時的北寒陌和瑾若也不會搬到北子桓的府邸去住。

院中的花草已經凋零,瑾若有個習慣,無論走到哪裏都會種些植物,冬季日的花草都挨不過嚴寒,北寒陌蹲在地上看著那些枯葉、枯枝,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北寒陌開口:“我竟然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我是不是最可惡的人。”

長孫恒的手放在北寒陌的肩上,也陪著他蹲下身子,看著那些枯葉,“恨她嗎?”

抬眸看著長孫恒,隻見他輕笑:“我覺得你該恨他,選擇了死去而讓你一人活著,我想她選擇死時心裏是平靜的,因為成全了你的生存,可是上官瑾若是自私的,因為他讓你獨自活著,可是我們都看得出來,沒有上官瑾若的北寒陌,是行屍走肉,北寒陌,你該恨她。”

恨她嗎?北寒陌知道長孫恒是為了自己而說的,在他心裏,除了對她的愛,他怎麼會恨她?也許這便是愛的方式不同,當北寒陌覺得要跟她一起去死跳下暗匣時,他愛的方式便是同生共死,而瑾若卻選擇犧牲自己讓他獨活,他沒有資格去責怪瑾若,她愛他至深,他明白,他也明白他該為了她好好活著,可是她仿佛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每一次的心裏跳動,都讓他痛。

“上官瑾若,她為何那般有自信我離開了她能好好活著?”北寒陌輕喃道,長孫恒在一旁聽著,心裏也不是滋味。

和她相處的這些時光是北寒陌此生最幸福的日子,恢複記憶的這些時間,他每一天都在想著之前的事情,似乎瑾若就近在眼前,她的一笑一顰似乎就在自己身邊,可是一覺醒來,枕邊什麼也沒有。

“長孫恒,以前詩兒過世,我也覺得天似乎都塌了下來,可是這次,我卻覺得天地都淪陷了,你說得沒錯,我是辜負了詩兒,愛上上官瑾若,也許是我這一生的宿命。”北寒陌說道。

長歎一口氣,長孫恒道:“在這個世上,沒有誰辜負了誰?人這一生也許會遇到很多人,但總有一個讓你刻骨銘心讓你死的時候隻想著她在身邊,北寒陌,上官瑾若是你此生的劫數,你是否萬劫不複,也取決於上官瑾若,不過讓你遇到她,卻又讓她為你而死,不是上輩子你欠了她,就是她欠了你的。”

長孫恒離去,留下北寒陌在院中逗留,南兒從遠處飛來,在北寒陌的懷中蹭來蹭去,北寒陌撫摸著它的腦袋:“南兒,我們……去找瑾若,可好?就算死,她也該死在我身邊。”

眼睛有些濕潤,北寒陌抱著南兒,抬眸望著天上的烏雲,在心裏暗暗發誓,就算瑾若現在是捧骨灰,他也要帶她回家。

西楚的魚關,李奇暉早已經收拾好了細軟,連夜離開了李府,李奇暉得知自己女兒的死訊,雖對北堯城恨之入骨,卻也沒有辦法,京中傳來對他不利的消息,所以他現在能做的是暫且保命,僅僅帶了幾個親信,兩輛馬車,李奇暉連夜出城。

魚關的城樓上,駐守著幾個兵士,因為這裏有李奇暉的親信,李奇暉因此可以順利通過,不過隻是他以為,當聽到城樓打開,他正要揚鞭,兩個帥氣的身影,從對麵騎馬而至,英姿勃發,等到看清來人是北寒陌和長孫恒時,他臉色大駭,忙調轉馬車,而另一麵,張毅早已經候在那裏。

李奇暉見隻是來了幾個人,況且魚關曾經是他管轄,所以他並不害怕,他對著北寒陌大聲道:“陌王爺,何苦對老夫苦苦相逼?老夫跟王爺您也沒什麼深仇大恨。”

一聲冷哼,長孫恒不屑的對北寒陌說:“哎,那老家夥說跟你沒仇。”

可是北寒陌心裏清楚得很,無數次的派人在魚關以太子的名義刺殺他,在北堯城害的吳皇妃跳樓,讓北子桓和他生間隙,而更讓他不能容忍的是李青舞臨終的話,是李奇暉想盡辦法讓西楚太後對瑾若起了殺意,北寒陌的眼神盯著李奇暉,他道:“殺妻之仇,這怎麼算?”

眼見著北寒陌是不肯放過自己,李奇暉立即下令,從馬車上跳出幾人,武功皆是很好,看來是帶著護衛的,可是在長孫恒他們看來,卻並不在話下。

城樓上的士兵早已經被北寒陌帶來的通緝李奇暉的聖旨嚇到,沒有北寒陌的命令也不敢亂動,北寒陌幾人和李奇暉親信打鬥,李奇暉趁機想要駕馬而逃,北寒陌飛身上馬,向著李奇暉的方向追去。

李奇暉的馬車跑的飛快,可見也是一匹好馬,北寒陌也緊追不舍,時間慢慢過去,李奇暉熟悉魚關地形,所以他行進很快,北寒陌在後麵也跟著,追了一夜的功夫,直到天微微亮時,李奇暉的馬車趕到了絕壁處,他下了馬,北寒陌也飛身下馬,從腰間抽出長劍就向李奇暉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