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後柳兒的一生中,她永遠記得記憶深處的那雙手,骨節修長,潔白無瑕,甚至掌心裏還有一個小小的紅痣,就這樣輕輕的放在自己的眼前,落在她的心上。
柳兒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卻一眼撞入了一雙深邃如星空般璀璨的眼裏,眼角瞥見張雨薇忍住怒氣的臉,她又慌忙的將頭低下,不敢再看。
阮疏朗見跪在地上的婢女又低下頭去,臉上的紅腫清晰可見,心裏便知一切,不由的對眼前還在假裝矜持的張雨薇深深的厭惡起來。
二話不說,阮疏朗一把抓住柳兒的手臂,不顧張雨薇驚訝的眼神,就將柳兒提了起來,並好心的將自己懷中的手絹遞了過去。
柳兒被阮疏朗猝不及防的拉了起來,抬起頭便已是淚水漣漣,也許在這位公子看來,此刻他是幫了她,讓她不再遭受張雨薇的欺淩,可是卻不知道若是等他離去,受到輕視的張雨薇必定會變本加厲的對待她!
但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關心過的柳兒,心裏還是湧上了一股暖流,刺激的讓她鼻子不由的一酸,眼淚更是如同決堤般的湧了出來。
“阮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張雨薇終於忍不住問道,就算自己打罵她又怎麼樣呢?生來就是做婢女的,當然隨主子怎麼做了!
這阮疏朗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誰尊誰卑啊?
“張小姐,初次見麵的時候,本公子還以為你是個溫柔的大家閨秀,沒想到卻是我眼拙,看不出隱藏在張小姐美麗外表下的蛇蠍心腸啊!”阮疏朗麵帶微笑的說道,語氣卻是冷到了冰點。
“阮公子,我看是你錯了吧?她做錯了事情,身為主子的我,也得好好兒的教教她,難道不是嗎?”張雨薇反而感到可笑,緩緩的走到柳兒的身邊,輕聲的問道,“你說是不是呀柳兒,可不是就是你做錯了事情?”
張雨薇吐氣若蘭的在她的耳邊問道,柳兒垂下眼,唯唯諾諾誠懇的看向阮疏朗說道,“是奴婢不好,奴婢做錯了事情,還請阮公子不要誤會了小姐。”
阮疏朗“哦”了一聲,眯起眼看向還不足他肩膀的女子,“張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張雨薇聞言挑眉看向阮疏朗,似是胸有成竹。
良久,柳兒抬起頭說道,“阮公子,真是你誤會了。”
就算她將事實說出來又如何呢?像她這樣做奴婢的人,要怎麼辦?能怎麼做呢?!
得到回答的張雨薇滿意的勾起嘴角,昂著頭對著阮疏朗說道,“阮公子,柳兒都這麼說了,這下你可滿意了?”
阮疏朗邪魅的一笑,“張小姐,原來是阮某誤會你了,可是這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也不可而知,但是,”阮疏朗邁開腳步來到張雨薇的身邊,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的吹道,“在我們上京,若是那個女兒家毆打下人的事情給不小心的傳了出去,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張雨薇猛地抬頭,直直的看進他的眼中,“不就是風聲不好,影響婚事嗎?”
“不不不,不止這樣,”阮疏朗輕輕的伸出手撫摸過張雨薇弧度優美的下巴,將它輕而易舉的提了上來,讓張雨薇不得不與他四目相對。
“說實話,我對這類女人更加的不能忍受,所以,我通常會悄悄的將她們抓回來,放在暗室裏好好的伺候著。”阮疏朗冰冷的指尖劃過張雨薇的臉頰,在她的臉上流連忘返。
張雨薇渾身的細胞都緊張了起來,此時在他的指尖下,她的敏感度突然就全集中了起來。
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但還是張嘴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柳兒看著阮疏朗與張雨薇貼的極近,不知阮疏朗在張雨薇的耳邊說了什麼話,便隻看見張雨薇的麵孔露出驚恐之色。
“你說我想怎麼樣?”阮疏朗此刻也不顧忌什麼,雙手一路向下卻是親密的把玩起她的頭發。
“不就是一個丫鬟嗎?你要是喜歡的話,就直接帶她走好了。”一個丫頭而已,自己以後又不是沒有丫鬟用,眼下還是盡快的離開才好,她才不要這麼屈居人下的聽著別人訓話!
張雨薇在阮疏朗的壓迫下,隻覺得自己的心一直都在顫抖,她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咬著嘴唇回道。
“別,我可不是喜歡奪人所愛的人,相反,我要你好好的照顧她,她掉了多少毫毛,我就在你的身上拔多少出來。”阮疏朗微笑的看著張雨薇,語氣卻像是利劍般直直刺入她的心裏,讓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所說的話沒有半句玩笑。
“她隻是個低賤的丫鬟而已,你……”張雨薇實在忍不住的張口問道,接下來卻隻聽見了阮疏朗輕蔑的笑聲,這讓她的瞬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