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琅崖看過鐵雙筆後,安慰鐵芯蕊說:“鐵姑娘不用心急,令尊無礙。他是被人服下了歸西往生散,服用後會氣息微弱假死一般,但是隻要用內力將解藥拍入他體內,幾個時辰後就會複原如初。”
魏琅崖取出一塊藍色凝冰,說這是將解藥調治好後凝成的冰塊,看他將冰塊握於手掌,催動內力,凝冰很快被內力催化進入鐵雙筆的體內,這妙手回天一定是神仙在世,鐵雙筆有救了。鐵雙筆尚未醒來,鐵芯蕊雖然掛念憂慮陳紫俊,卻無法分身,隻暗暗祈求上倉保佑父親和陳紫俊。
趙闊嵐陪著慕容清風和史其樂來到回天苑,小小的內院擁擠起來。慕容清風和史其樂都被黑水教那黑火堂堂主下了劇毒,內力不能施展,所以受製於人,如今雖不受威脅,但體內劇毒仍在,性命難保。
魏琅崖為二人把過脈,說:“二位公子所中之毒都不同,這黑水教果真用毒厲害,手段繁複多變。不過在下有把握對複。史公子的毒隻需要配解藥服下即可,慕容公子的毒服用解藥後再配合銀針過穴都可以痊愈。隻是在下對慕容公子有個請求。”趙闊嵐冷眼看魏琅崖熱心替人治療,鳳凰山莊拉攏兩家究竟想做什麼,難道真的是為了史家來對付自己,可是這裏麵又有太多的疑惑?
慕容清風忙說:“小清之事無論對錯皆不追究,魏大夫在伯樂台已救過我等一次,今次再救清風,自然是清風欠了魏大夫的人情。以前的事情都是誤會”這慕容清風說話轉向比牛車還快,不知道內情的人都會以為他是多麼寬宏大量,宅心仁厚。魏琅崖說:“慕容公子如此大人大量,在下想說的也是這事。所求也正是慕容公子方才所言。”
鐵雙筆醒來,魏琅崖為他銀針驅毒,耗費了不少體力,加上慕容清風和史其樂,直忙到天黑。聽外麵吵吵嚷嚷慕容家擁進來不少人,鶴輕煙帶著一幫人攙扶著慕容清月,司徒空,後麵還抬著一些人擁了進來,整個內院擠得水泄不通。慕容清月灰頭土臉,虛弱無力,但是一看到大哥,立即雙目放光,驚喜交加,兄弟相抱,不顧麵前眾人都落下淚來,慕容清月更是趴在兄長肩頭嚎啕大哭,這慕容清月平時裏不可一世,性格暴躁,不管是自己家裏還是江湖之中,雖因著家世巴結諂媚的人不少,但是真對他有幾分好感的沒兩個,這時看他平時那般強硬的性格有感而哭,都還是感動唏噓於他對手足的顧念之情,再惡的人,再硬的性子也有他善的一麵,軟的一麵。慕容清風目中淚光閃動,勸慰兄弟道:“大哥都好,沒事了。男子漢不要哭。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出什麼事了?”
慕容清月被兄長扶坐在椅子上,看一旁有史其樂,雙眼冒出火來,但是司徒空已強靠著鶴輕煙拉住慕容清風說:“是黑水教使詐騙我們入鎦金莊,將我們活埋在地下,不知道過了多久,都以為要死了,幸好鶴輕煙帶人把我們挖出來。”一邊說一邊給慕容清月做眼色。他絕口不提史其安和金滿堂牽涉其中。四大世家彼此之間有過多少凶險爭鬥,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但麵子上四家都維持一團和氣,這些私底下的陰暗從來不會擺在台麵上江湖人麵前說,一但爭鬥公開化,傳入朝廷甚至宮中,對四家的世襲公侯之位都沒有好處。
鶴輕煙接口說:“是這位少俠說奉鳳凰山莊莊主之命來通知我速速帶人去救二公子的。”鶴輕煙指著一冷麵劍客告訴慕容清風,正是先前和趙闊嵐動手那人。眾人心裏都在暗斟,江湖中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鳳凰山莊,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大人物。
就聽外麵有人喊鳳凰山莊莊主到。回天苑的大門外停下一輛豪華嶄新大馬車,當先四名童子提著四盞宮燈,後麵四名妙齡少女拋灑著芬芳的花瓣,馬車前呼後擁人馬不少,馬車旁兩名三十來歲的高大男子,左邊一人凶神惡煞,右邊一個麵目祥和。其實穩住心神仔細看,兩個男子都算麵目端莊,神情平靜,但是不同的是兩人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氣勢。一人渾身都充斥一種暴躁狂怒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害怕他,而另一人身上自然散發出一種溫和仁厚的氣息,讓人一看就自然覺得他和藹可親。兩個人立在馬車門邊,車前一人飛身下馬,拉開馬車車門,恭恭敬敬地對車內說:“恭請莊主!”這個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年小清比武的武魁之一,早前已投到趙家的沈楓。沈楓神色肅穆單膝跪在車門下,車內一人走了出來,好大的派頭。車內下來這人錦衣華服,真有幾分貴人氣派。眾人細看麵貌,這可不正是另一位武魁方千邈。他怎麼成了鳳凰山莊的莊主了,他真的是鳳凰山莊的莊主?
進得內院來,魏琅崖和那冷麵劍客都忙恭敬地參拜,口中稱他莊主。趙闊嵐冷著臉,心裏暗暗納罕方千邈手下如此多的厲害高手,這鳳凰山莊不可小視,他並不驚訝大火燒不死方千邈和沈楓,在黃鬆觀密閉的地下囚室裏罐滿水,沈楓都能活著出來,大火未必能燒死他,不知道史其安究竟是死是活。
眾人眼裏這一切都變得太快,太奇怪了。沈楓本來是投到趙家的,怎麼一下子又畢恭畢敬跟在方千邈屁股後麵了,方千邈本來是去小清參加比武,看樣子是想投入史家門下的,一下又變成了氣派的鳳凰山莊莊主,他本來和慕容清月間有仇隙的,又怎麼派人通知鶴輕煙去救慕容清月,方千邈當初在鳳來兮說得合情合理魏琅崖和林玉斂有瓜葛,現在魏琅崖又成了他鳳凰山莊的手下人。林玉斂離開前那句話誤打誤撞說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