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淩風冷得傲,那野狼是冷的硬。
淩雲大感意外,難道自己逍遙林中有野狼追捕的凶犯不成?野狼舉起一塊腰牌,正麵有金晃晃四個字,四海神捕,背麵小篆著野狼二字,這就是當今聖上禦筆親封的四海神捕令牌。野狼一麵舉著腰牌,一邊冷硬地說:“我以刑部四海神捕之名喚小侯爺質詢。”四海神捕腰牌好比一把尚方寶劍,可以隨時質詢任何官吏侯爵,是故獵鷹野狼二人雖品級低下,職位卑微,各大小官吏公侯世家都禮讓三分,四海神捕的質訊就是刑部的質訊,更甚至是皇家的質訊,任何人不得抵觸回避。
淩雲一向處變不驚,可聽到野狼這句話也是又意外又憤怒,口氣也帶了幾分不滿:“神捕大人難道不知道小侯爺出事,到這裏傳喚小侯爺質訊,既荒唐又不近人情。”
野狼道:“高渠城一樁命案和一個孩子有關,而小侯爺當著我的麵帶走了那孩子。”
淩雲也冷笑答:“高渠城?那種地方,小侯爺會單身去嗎?那命案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個多月前。”
淩雲冷哼道:“我這裏沒有小侯爺,神捕大人要喚質訊之人請自便,除非你又要質訊我!”
野狼也冷冷地道:“既如此,我卻不得不質訊你了。”
淩雲也冷冷一笑,“你不是鼎鼎大名地四海神捕嗎?你不是講求證據嗎?你有證據就直接去找侯爺好了。沒必要在這裏詐我的話!”
淩雲轉身欲走,絲毫不給野狼半分麵子,言語間憤怒不已。
野狼上前一步伸手攔住了他,淩雲一字一頓地問:“怎麼,神捕大人要對我動手,拘捕我?神捕大人德行不太好,有些忘本。”
野狼收回攔住淩雲的手,聲調有些不自然地說:“行得正,站得直。隻要自己忠君為民,個人名節被誤會又算什麼?我來找你,給你說這麼多,是因為我相信小侯爺不會和凶案有直接關係,但他帶走那孩子一定知道很多。我無意冒犯小侯爺,我想問的就是那孩子的下落和消息?”
淩雲也冷冷一笑說:“神捕大人要質訊要抓捕的人不是在下,在下就不奉陪了!”
淩風忍不住說:“這淩雲的脾氣還不小,這野狼也真是忠君為民,四大世家他也不怕!”
這日的官宦子弟不少,雖然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麼,但很多人都看見野狼和淩雲發生了不愉快的爭執。
史其樂從裏麵出來,他是親自去進香。看見淩雲和野狼不歡而散,叫住了淩雲。“聽說小侯爺有消息了。”
淩雲還禮說:“有些消息了。謝國公記掛。”
方千邈看見史其樂,不由捂住胸口,怕忍不住噴出血來。想起顧念織,胸中的翻湧更加的激烈,好幾次險些經脈逆行。究竟是為什麼,他卻不得而知。回來後,不敢去看她,甚至不敢上史家,和史其樂見麵都不敢多問,越是壓抑,越是思念,越是難受。
史其樂和淩雲隨意寒暄了幾句,方千邈走了過去。
“念織也來了?”方千邈問。
史其樂看他手捂著胸,臉色也難看,忙扶住他說:“嫂嫂在家。我替嫂嫂來上香。你這樣子,還沒找到病根嗎?”
淩風也看出方千邈的不妥,趕了過來。史其樂忙說:“說點兒別的。說點兒別的。”
淩風不知道兩個人什麼原因,三兩句就說得得方千邈臉色難看,但他趕過來,聽兩個人不過說些過幾個月去春獵的事情。方千邈也漸漸臉色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