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華中學放暑假了,高一(2)班同學們迎來了他們第一次集體出行。
顧東此時還在德國。他已經離開學校好幾個月了。反正他智商超高、過目不忘,高中這點兒課程對他來說都無所謂。而且他的逃學行為似乎得到了楊校長的認可,根本沒人追究。
全班除顧東等少數幾個同學,都參加了這次假期旅遊的集體活動,楚喬也參加了。
楚吟月想到楚喬這次是一個人,還是在雙目失明的情況下,遠赴日本旅遊,當然不放心。她想讓張姨跟著一起去,楚喬卻堅決不讓。
楚喬說:“有張茉莉呢,還有張威和李凱——他們都會照顧我的。”
“但是你要保證,出門在外的時候,可不敢一個人亂走!”楚吟月叮嚀。楚喬最近在專業人員的指導下,練習用盲杖探著路行走,經常一個人在府裏走來走去的。楚吟月生怕楚喬在外麵也這樣。
楚喬說:“我又不傻,危險的事情才不會做呢!”她說,“我聽說渡假村周圍都是山林,山林裏還有熊出沒……別說我現在眼睛不好,就算是眼睛好的時候,我也不會一個人跑出去啊!”
楚喬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莽撞行事。楚吟月這才稍稍放心。
不過,楚吟月還是親自把楚喬送到學校,跟同學們集合。
同學們一見楚喬來了,都圍了過來。大家都跟楚夫人保證,會好好照顧楚喬的。張茉莉更是緊緊拉住楚喬的手,那樣子好像不到日本的渡假村,她都不打算鬆手了。
張威和李凱則主動幫楚喬拿行禮。他們也都跟楚吟月保證:“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二小姐的。”
楚吟月雖然知道張威和李凱兩家人跟喬府關係特殊;但她既不是喬萬城名媒正娶的夫人,楚喬也不是喬家的血脈,所以她不敢托大。她客氣地對張威和李凱說:“那就拜托你們了。”又對同學們說,“拜托大家了。”
楚吟月看著楚喬和同學們坐著大巴車離開,這才返回喬府。
集體出遊就是快樂。同學們一路上有唱歌的,有講笑話的,氣氛非常活躍。
楚喬一邊聽著,一邊開心地笑著。她決定,等她從德國回來,不管手術是否成功,她都會返回校園,回到同學們當中,回到她原來屬於的世界裏。
很快,大巴車駛到機場,他們登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後不久,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李凱湊到楚喬身邊,問:“二小姐,要不要我伺候您用膳?”
楚喬說:“不用了。”又開玩笑道,“就算看不到,我也不會吃到鼻子裏去!”
李凱好奇地抬手在楚喬眼前晃了晃。被楚喬旁邊坐著的張茉莉一巴掌拍掉,問他:“你想幹嘛?”
張威過來拽李凱,說:“咱倆換座位——你別在二小姐麵前淘氣,否則少爺回來饒不了你!”
李凱說:“我就想看看小小姐的眼睛怎麼樣……看上去挺精神、挺好的啊!”
“旁邊去!你又不是醫生,你懂什麼!”張威喝斥李凱。
張威知道,楚喬是傷到了視神經。她的眼球沒有問題,所以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時間長了,視神經萎縮,眼球也會受影響,就沒有現在這麼精神了。
李凱當然也知道楚喬的病情。不過他還是認為,楚喬的眼睛沒有醫生說的那麼糟。他拿出相機給楚喬拍照。他發現楚喬對相機的閃光燈有反映。說:“你們看到沒有——二小姐的眼睛好著呢!”
楚喬無奈苦笑,她確實對光有反應。因為她不是什麼都看不到,她能感覺到模模糊糊的光亮。
這時,乘務員過來幹涉李凱,不讓他在飛機上隨意走動。李凱悻悻地走了,嘴裏還嘟囔著,說一下飛機就把照片傳到網上去,給顧東看看。
張威幸災樂禍地說:“那你就等著少爺收拾你吧!”
張威還記得上次,當顧東得知楚喬和李凱在海南時,那副怒氣勃發的樣子有多嚇人。要知道,‘火星人’可是把‘地球人’看得很緊呢!
張威坐到楚喬身旁,對楚喬說:“二小姐你別擔心,顧少爺親自去德國參與你手術方案的製訂,所以這次手術一定會成功。”
楚喬笑道:“他不參與還好,他參與我倒害怕了。”她想,那‘二貨’的思路如此奇葩,她真怕他給她‘治聾治啞’了!
“這次真的不一樣!”張威說。他看又看四周,隨後又湊到楚喬耳邊,小聲說,“少爺這次是認真的,他要在手術方案中加入一項新技術……”
“哦?”楚喬忍不住笑了,問,“是火星上的技術嗎?”
“嗨嗨……”張威尷尬地咳嗽兩聲,小聲說,“是應用於新型智能機器人裏的液體金屬人造神經纖維以及三維成像技術。”
“我暈!”楚喬幹脆地說了兩個字。張威說的這一長串名詞,她每個字都認識,但是合到一起完全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