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氣氛一下變得微妙曖|昧起來。
倆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可以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呼吸輕淺、心跳‘砰砰’。
楚喬掌心冒汗,對顧東說:“你放開!”
顧東搖頭:“不放!”又‘哼哼嘰嘰’地說,“看你還敢搶我的東西!”
他的變聲期已過,嗓音不再像‘小公雞’了,而是有了一種磁性的低沉。楚喬的身子貼在他胸膛上,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裏的共鳴。
楚喬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她悄悄把腳伸出去,放到顧東的腳尖上,慢慢踩下去。
“嗷——”
顧東撒開手。隨後誇張地著抱著自己的腳,倒在沙發上。
“裝什麼裝?我都沒舍得使勁呢!”楚喬伸手在顧東的頭發上撓了一把。顧東的頭發短短的,摸上去毛毛燥燥的,像小狗的皮毛。
“舍不得嗎?”顧東倒在沙發上,也不嚷疼了,衝著楚喬調皮地笑,像個耍賴的孩子。他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閃爍著醉人的眼波。
楚喬的臉一下就紅了,忙把視線移向旁邊。
好不容易,楚喬端正起來,對顧東說:“好啦好啦,不要鬧了,我要跟你說件正事。”
隨後楚喬說起了正事。
她剛才去跟喬萬城好好地談了一下。原來,喬萬城對喬氏的管理進行了改革,他把許多權利下放了下去,他不再參與集團具體的管理工作,隻是定期參加一些會議。
顧東覺得好笑,說:“別聽外公說的那些話!他手裏掌控著喬氏大部分的股份,不管怎麼改,喬氏還是他的。尤其是現在,他把歐洲事務部分出去了,攤子縮小了,他更是願意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了。區別隻在於,他是想多管些,還是少管些。”
“可是他說他不管了,他指定我做他的代理人!”楚喬說。
“你做外公的代理人?”顧東覺得好笑,說,“你還不滿十八歲呢!在法律上說,你自己還需要監護人、需要別人做代理人呢!”
“我不懂那些……”楚喬說,“反正喬伯伯就是這麼說了,非要我幫他分憂。他說不會影響我的學業,我平時該怎麼上課就去怎麼上課。有空的時候看看助理送來的報告就行了。如果發現他們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命令他們按我的意思做。開會的時候也是我代替他出席。”
顧東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好吧!反正在‘喬氏’,外公就是規矩、就是法律。他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吧。”
楚喬卻覺得為難。她說:“可是喬伯伯為什麼不找你當這個‘代理人’呢?”又說,“你是他的親外孫子,你從小就接觸這些事情,而且你又這麼聰明……”
“喲,你終於肯承認自己是‘木頭腦袋’啦?”顧東取笑楚喬。說著,他從茶幾上的盤子裏拿起一粒爆米花,衝著楚喬扔了過去。
楚喬一抬手,敏捷地抓住了爆米花,隨後放到嘴裏吃了。她問顧東:“顧東東,你會不會吃醋?”
“我不敢吃醋。因為我外公那脾氣,就是‘聖心獨斷’。隻要他決定了要做什麼事,那誰也別想違背他的意思。”說著,顧東又扔了一粒爆米花給楚喬,他覺得這樣喂楚喬吃爆米花挺好玩兒的。
楚喬還挺配合,接住之後又吃了。
她又對顧東說:“其實你別吃醋,我總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
她想了一想,說:“我不知道你們家是怎麼回事,但願我隻是瞎想——我感覺,好像你外公跟你舅舅最近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按說你舅舅已經把喬氏的一大部分拿走了,那麼你外公如果想退休的話,就應該把剩下的這一小部分也都給你舅舅就算了。可是他沒有,剩下的‘喬氏’就這麼經營著。”
“喬氏就算隻剩下三分之一,仍然是國內數得著的大集團公司。你別小看我外公留給自己的這一小部分,這裏全是他最鍾愛的企業。而且都是國內的企業。所以還是很有份量的。”顧東分析說。
“那麼你說說看,你外公寧可用我這個外人來做他的‘代理人’,也不用你來做……會不會是因為怕你舅舅吃醋,不想讓你和你舅舅鬧生分了?”
顧東轉轉眼珠,笑道:“經你這麼一分析,我不吃你的醋了,也能理解外公的決定了。”
楚喬很尷尬。她一瞪眼,故作生氣的樣子,說:“我當你是自己人,才跟你說這些事情,你卻取笑我!你以為我很想當這個‘代理人’嗎?是喬伯伯跟我開口,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嘛!”
其實,楚喬怎麼可能拒絕得了?喬萬城早就把楚喬的個性琢磨透了,他早就把楚喬完全掌握在手中。
楚喬說:“要不我還是回絕了喬伯伯吧!”隨後她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