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三十九年七月二十日,景明帝容明於亥時一刻在龍床之上駕崩,享年六十三歲,終其一生治家治國,把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國家創造出如今的繁華盛世,天下被一統,統一文字統一語言,一生為大景,嘔心瀝血,子嗣甚少,百官無一不涕噓感歎。
同年八月初一,太子容良繼位登基,改年號為文,榮王於八月初一自請封地,願攜軍鎮守邊關,以抵禦匈奴,容良念及兄弟情,封榮王為榮親王,許中秋節過後啟程。
登基這天,天降異象,早已幹旱數月的西北部突降大雨,足足把西北部所有河道湖泊變成了南方“魚米之鄉”的景象。而京城早已過花期的桃樹,均在初一這一天爭相開放。站在高處,滿城大街小巷的桃花開的如火如荼,當真應了那句十裏繁華,飛花漫天。
諸多小象,不提也罷,卻還有一事,不得不提一提。
“皇上真乃是萬福之人,”時泰安手中緊握著從西北部傳來的加急信件,心裏琢磨著恭維之語,“隻登基這天就風調雨順,繁花似錦,如此可見,以後定能使大景達到更高的盛世!”
而此番話語,坐於高處之上的人卻不為所動,隻是把臉轉到了一個略黑卻還挺俊朗的人的方向,“顏將軍,此事你怎麼看?”
接到問話的顏忠瞟了一眼時泰安,心中不禁嗤笑,‘這個時泰安,雖說是個有謀有計之人,卻也總愛溜須拍馬,這不,惹新皇厭了。’
“臣以為,欽天監選的這個日子好,如此以來,不僅使西北部更加歸順相信大景皇帝是身載萬福之人,又使大景更加的得順民心,都說民心所向,方能治國平天下,方能安理盛世!”話畢還得意的看了一眼臉色青白交錯的時泰安。
欽天監選的日子確實煞費苦心,早在先皇駕崩之前就發現一些草木瓜果不遵循自然規律生長,又發現西北部雖白天萬裏無雲,晚間卻烏雲密布,而長安的桃花在前幾天也逐漸長出花苞,故推算初一這天會天降異像,如此以來不僅能使西北部更加歸順大景,還能使民心更加所向,相信他們的皇帝是個福澤深厚的皇帝。
沒理會時泰安青白交錯的臉色,容良隻輕輕言道:“朕登基雖歪打正著撞上如此一個黃道吉日,卻也請各位愛卿不要鬆懈安治,多關心一下民生疾苦才是正道。”
“如此,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見大廳百官無一出聲的,遂下令:“既然都沒事,那便退朝吧。”
容良施施然離去,雖黃色龍袍加深,卻也謫仙般似得對一切毫無留戀,百官賢臣也陸陸續續離去,走出大廳才發現,已經快中午了,時泰安和幾個同僚走在一起,有一位看衣品紗帽官銜較低的諂媚的笑道:“丞相大人不必惱怒,新皇登基日後選妃是少不了的,而丞相大人的女兒才貌雙全、溫文嫻雅,定是那後位無疑,而滿朝無人不知他顏將軍的女兒已經昏睡了十年!”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生一個女兒,卻也是個癡傻的,說不定就是他殺戮太重的報應!”
“……”
“行了行了,看看自己那德行!”時泰安眼眸閃爍,懶得聽這些平日裏沒有作為,詆毀人時卻一套一套的人說話,時泰安瀟灑拂袖離去。
而另一邊,顏忠看了看被時泰安拋下的臣子,微不可見皺眉,終是作罷。用手遮在眼睛上方,看著快升到正中的太陽,輕歎一聲:“回家吃飯咯。”
還未走到馬車前,見一自家的仆人急急慌慌的跑過來便輕斥到:“幹什麼急急慌慌的!”
那仆人撲到顏忠的腳下,氣喘籲籲,斷斷續續的說:“老…老…老爺,小姐,小姐她……”別說邊指向了將軍府的方向。
不待仆人喘完氣,顏忠一把提起人,更加慌張的說著:“小姐?淺墨她怎麼了?哎呀,你倒是快說啊。”
“小姐她醒了!”仆人剛說完就被顏忠一把丟下,還來不及感歎一聲‘我的腰啊’就見顏忠健步如飛的往將軍府跑去,馬車在跟前都忘了坐!
發財望著以癲狂的步伐往將軍府奔跑的顏忠,心中不禁感慨,父愛的力量啊,但是,你的輕功呢將軍!搖搖頭,跳上馬車前麵車夫的位置旁邊:“走吧,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