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徽音被容乾拉著走到內間,說是要幫他換下朝服,其實剛跨進內間的門,他就鬆開她的手,自己去換衣服。
柳徽音站在原地,眉頭一縷愁緒揮之不開。
“想什麼呢?”
不知不覺,容乾已經換好衣服,走到她麵前,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柳徽音似有些被嚇到,怔了怔。
容乾笑著,笑的溫柔,“怎麼變傻了?走,先去吃飯。”
又是被他拉著出去,柳徽音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解。
換衣服前他還一副盛怒多疑的樣子,害得她思緒惆悵,換完衣服他又溫潤如玉,讓她覺得,她真的可以守著他過一生。
“來,坐,先好好吃飯。”
容乾扶著柳徽音,把她按在座位上,好心情的把碗筷都給她放好。
柳徽音拿起筷子,發現此時桌上的飯菜都很清淡,她忽覺的胃中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食欲大開,柳徽音先給容乾夾了一些菜,又開始吃自己的。
“皇上,娘娘,太醫院李太醫到了。”
柳徽音筷子突然掉到桌子上的動作引得容乾又側目而去,感受到容乾的視線,柳徽音更加慌亂了。
容乾這次倒是一點也不生氣,撫上她的手,“怎麼這麼不小心,來,再拿給你一雙筷子,可不許掉了啊。”
略帶寵溺的聲音,讓柳徽音聽了鼻頭一酸,就是不知道等會兒太醫說出了那件事之後,容乾還對她笑不笑。
李太醫偷偷抬眼打量,一個是新皇登基,一個是前朝舊妃,這還真要扯出點什麼事來?
“參見皇上,參見娘娘。”
“免禮。”容乾輕撫著柳徽音的手背,“快來給……”
想說什麼時,才發現他們兩個之間沒名沒分的。
“快來給柳婕妤把把脈瞧瞧,她方才都吐了。”
“是。”李太醫遵從的拿出脈枕來放到柳徽音手臂旁邊,又拿出一副手帕示意柳徽音把胳膊放在脈枕上。
帶著一絲絲猶豫,柳徽音把手腕放在了脈枕上,李太醫把提前就拿出來的手帕放上去,靜靜聽脈。
“娘娘最近幾個月可有來月事?”
還是要來了嗎?最大的問題。
柳徽音認命的搖搖頭。
一旁的李太醫不知該如何彙報這個消息,默默的收拾著東西。
容乾看他把完脈遲遲不肯說話,便自己先問,“李太醫可瞧出什麼來?”
李太醫正等這句話,慌忙俯下身來,“回皇上,婕妤有喜了,孕相已有三個月。”
三個月,柳徽音入宮是在兩個月前,這麼說來,孩子確是他的無疑。
李太醫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不敢回答。
容乾追問,“那孕相可有什麼危險?”
李太醫搖搖頭,“並無。”
“李太醫還是開點安胎藥吧。”指著剛剛領著李太醫進來的太監,容乾又說,“你,去跟著李太醫拿藥。”
李太醫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坐在容乾身旁的柳徽音,內心還是有些不確定,聲音忐忑,“你,願意留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