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容良又回到了往常日日早朝的時候,不舍的從溫柔鄉裏出來,起身到外間去穿衣服。
李德福也回到了太監總管的位置,雖然整日操心,卻神采奕奕的仿佛年輕了十歲。
李德福給他整理衣衫,最近有件事一直擱在他的心中,不禁出口詢問,“皇上,之前的柳婕妤,現在要怎麼辦?”
容良對鏡理了理袖口,“容朕想想。抬位分,按容乾的皇後照顧,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封為王爺。”
“是。”走在容良後麵,李德福清晨裏的表情溫暖又知足,“那住在哪裏?繼續在宮中?”
“嗯,先繼續住在宮中。”
楊柳依依,顏淺墨坐在鳳陽宮裏的石桌邊,最近花引也不出現了,她好無聊。
托著腮又歎了一口氣,“攬月,你說我們要去哪?”
“要不要去看看柳婕妤?”
去看柳婕妤嗎?顏淺墨有些猶豫,她曾經可是容乾安插在容良身邊的棋子,而他們,還是她肚子裏孩子的殺父仇人。
攬月在一旁坐下,耐心的和她說,“有些恩怨,並非不能化解,而是差一個人。”
顏淺墨自然懂她說的什麼意思,拍了拍大腿,“那走!”
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兩人前往清秋閣。
柳徽音正在屋內提筆作詞,聽到桑榆彙報顏淺墨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筆,前往清秋閣主廳。
將近五個月的肚子已經稍微有些隆起,顏淺墨上前扶著她,看她氣色還算好。
柳徽音坐在一旁,轉頭吩咐旁邊的桑榆,“準備一些糕點來。”
顏淺墨看在眼裏,假裝輕鬆的表情在柳徽音眼裏還是有些拘謹。
抬頭展開一個微笑,有種春風拂麵的感覺,柳徽音斟了一旁的茶水,給她,“對不起,一直瞞著你們。”
顏淺墨接過茶,摩擦了一下杯沿,“是我們對不起你才是,害得容乾……”
後麵的話顏淺墨沒有說出來,她怕柳徽音傷心。
柳徽音倒是無所謂的歎口氣,臉上有種透過世事歲月的滄桑感,有陽光透過窗戶灑到她身上,卻仿佛暖不熱她,“不怪你們,怪他自己貪心,又看不清。”
桑榆很快把茶點奉了上來,柳徽音拿起一塊,放到顏淺墨前麵的小碟子裏,“嚐一下,這是我平時極喜歡的,在宮外買的,那家店剛好開在我們進宮之際,名叫醉香齋,也不知道你吃過沒有。”
顏淺墨沒有告訴她醉香齋的糕點都是她製作的第一份,配合的拿起來。
輕咬一口,玫瑰的香氣混合著餅酥的感覺在口中蔓延,即使是自己製作的,顏淺墨也被自己給折服下來。
顏淺墨露出滿意的神情和微笑給柳徽音,“很好吃,有機會出宮了一定要親自去嚐嚐。”
柳徽音看著桌子上的各色糕點,“對了,容乾登基的時候,醉香齋還送了把上古靜音古琴呢,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吧?”
顏淺墨擔憂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嗎?”
“沒事。”柳徽音搖搖頭,初為人母讓她多出來幾分溫柔,撫上小腹,“他可乖了,我也就孕吐過一次,從那以後便沒了,就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