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穀,某高崖峭壁之上,穴內,李楚華靜靜地躺在石床之上,他的身體開始冰冷,他的氣息開始變弱,其旁,鄧易山與義江雨守在他的身旁,鄧易山的傷勢不算嚴重,但卻可以感覺到後背的隱隱作痛,義江雨的手沒有離開過李楚華的小腹,但那渾厚的內力卻似泥流入海,無影無蹤。
石凳之上,小會與小紅看著義江雨為李楚華療傷,義江雨卻是搖了遙頭,道:“我的內力在進入他的體內之後,便是瞬間消散。”義江雨不想說出結果,但他的話已經是結果,小紅看了桌上的千年朱果,又看了看小會,小會臉上沒有表情的轉換,因為她已經知道,不管義江雨是何方神聖,或是大羅金仙也是無能為力。
內力傾盡,並且傷了丹田周脈,除了桌上的千年朱果以外,沒有什麼藥物或人可以救的了李楚華,至少這是她的知曉範疇。
小會拿起了千年朱果,行至石床邊沿,道:“隻有千年朱果可以救他?”
小會的話或許很輕,但義江雨與鄧易山卻可以清楚的聽到,這是一個喜訊,義江雨看著小會手裏泛著淡淡光芒的果食,道:“千年朱果?”
小會點了點頭,道:“他的內力已經傾盡,失去了人類的心源,沒有了這一絲本源,他會慢慢的枯竭,直到死亡的盡頭,而慢慢隕落。”
說著,坐落到床頭,看了一眼小紅,然後,轉眸落在了鄧易山與義江雨身上,道:“我要幫助李楚華閉關食用千年朱果,此間,誰也不能打擾,否則,我與李楚華都會死?”
小會說的很簡單,不是有生命危險,而是直接死亡,義江雨手掌落在了鄧易山的肩上,點了點頭,肅然道:“放心吧,如果有人可以闖進來,那麼,這個前提就是我們兩人都已經死了?”
小會搖了搖頭,道:“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讓人進來!”
鄧易山凝色雙眉,鄭重說道:“請放心吧!”
鄧易山與義江雨同時抱拳退了出去,站在崖壁之上,守著洞口,小紅看著小會,臉上露出了凝重,道:“這樣值得麼?”
小會臉上沒有變化,淡然道:“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我這條命本是他救下的,如今他有危險,我又豈能明知有法可治而不顧?”
小紅肅然道:“小會姐姐,我還是希望你再想一下,妖和人是不能共存的?”
小會笑了,第一次的笑,笑的讓小紅心碎,道:“隻要可以救活他,我不惜犧牲一切?”
小紅臉上隻有無奈,轉身離去,行出洞外,見鄧易山與義江雨站立在洞口,輕聲道:“你們不能在這裏守著?”
義江雨與鄧易山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疑惑,道:“為什麼?”
小紅道:“你們去山下守著,我來守這裏!”
鄧易山想問,卻被義江雨阻止了,義江雨道:“隻要可以救李楚華,我們去那裏守都無所謂?”
義江雨的話有理,鄧易山也點著頭,二人同時落下山崖,山穀內,鄧易山盤膝而坐,閉目調息,畢竟那後背重重的一擊,也不是輕傷。
義江雨守在鄧易山的身邊,回想起與李楚華並肩作戰的瞬間,這種感覺始無前例,義江雨喃喃道:“逍遙神劍麼?那可是逍遙掌門的獨創招術?”
洞內,小會的左手上多了一個碗,將那青色的千年朱果放在碗內,小會右手手掌放下,合在碗上,掌上靈力泛動,體內的靈力更是不斷隨脈而動,湧向右手手掌之上,一股冰寒之冷,瞬間至碗內傳遞到小會的手掌之上,而此時,那青色的果食,正在以一個微小的度,被小會的靈力緩緩侵蝕,化為青水,青色果色的轉換之間,卻是泛著一股極寒的冰冷氣息,從小會那隻已經本是玉白的手掌上,已被覆滿白霜就可以看得出來。
小會的靈力沒有停止,更她的身體卻開始變的很冷,冰霜開始緩緩侵蝕著小會的整隻臂膊,但因為小會的靈力的極力保護,那侵蝕的度也是一個微小的度。
小會的氣息開始變的很冷,看著整肢被冰霜覆蓋的手臂,小會臉上還是沒有任何思緒,緩緩的移開手掌,那碗內的青色果食竟是化作一碗青色的水液,但這水液更似火焰一般浮開一陣微小的漣漪,小會可以感覺到,這種火焰的熾熱,與其獨有的冰寒,這便是千年朱果,在極寒之地盛開的青色火源。
狼魔簇,一個千百年前便遺留在霧穀的魔簇成員,一個山穀,在霧穀以南的盡頭,山穀之內奇石異狀,而山穀之前的座石狼的雕像,卻是狼魔簇的標誌,狼懼火,這是自古而今不變的定律,但石台之下兩根石柱之上,各自的巨狼頭像之下,那張雕滿似利劍快刃的石牙之上,兩團火焰熊熊燃燒,似不滅,似狼簇長存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