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雲岫上神是遇到了難處……”蔚池很大方的從袖中掏出一方印有天帝章印的紫檀木牌遞了過去,笑容淡淡道:“兩位天將,不知本上神這手諭能否代雲岫上神討個放行?”
那兩個天將從剛才聽到蔚池喚我的神銜臉色就不太好聽,現在又被蔚池這麼一番戲弄,當下臉白了個徹底,腳都軟了。若不是天界沒有跪拜磕頭這一禮節,他們隻怕早就給我跪下來。
“小將……小將有眼無珠,不識上神玉顏,還望……還望上神莫要歸罪。”
我看他們一張臉低得都快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了,悔過還算態度不錯,也不好端出上神的架子多加刁難,笑了笑道:“不怪不怪……兩位天將守衛天宮,盡職盡責,實乃天界之楷模。”
兩個小將麵上一鬆,正要謝恩再拜,我卻突然把聲音揚起,話音一轉:“不過……”兩個小將對望一眼,連忙垂首。
我看了他們一眼,慢悠悠的接著道:“這傳聞流言口口相傳,難免有失準度,兩位天將切莫僅憑道聽途說就信以為真,謹防禍從口出哇。”
兩個小將躬身下拜:“謝上神教誨,小將銘記於心。”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回過臉看到蔚池正站在我旁邊,眼含笑意,靜靜的看著我,心之剛才這一幕既然讓他瞧見了,少不得要被他調侃一番,一時大窘。
果然,蔚池上來用手輕輕揉按著我的頭發,彎著嘴角道:“唔,多月不見,小丫頭竟有了幾分上神的威嚴。”
我幹幹一笑,客氣道:“哪裏哪裏,全仰仗蔚池上神的神威。”
蔚池搖了搖頭,半是歎息半是無奈道:“小丫頭,你也清減了不少呐。”
我微仰著頭看他,笑了笑,抱怨道:“也不知是誰睡了個大懶覺,把天界那麼多煩心惱人的事都丟給了我。”
“你啊你……”蔚池揉著我的腦袋笑歎,“老子倒是不知你什麼時候都學會藏著心思了……罷了,有話我們回去再說。剛才遠遠的看到雪鷂老子還以為是小逸回來了,便過來瞧瞧這帥甲穿在他身上是個什麼形容,不曾想雪鷂載的竟是你這丫頭。唔,天帝那邊約莫也該收到你回來的消息了,老子還是陪你先去淩霄殿見見兩位天帝吧。”
我點點頭,和蔚池攜手進了南天門。
淩霄殿還是那樣金碧輝煌,莊重冷寂,隻是我再踏進時,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好奇和緊張。
紫薇大帝和長生大帝並排坐在大殿的正中央,須彌山和善見城終年不散的祥霧在他們身後彌漫繚繞,遊走飄渺。離朱還是一派閑散隨意的坐在紫薇天帝的下麵,看見我和蔚池進來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勾著唇角。破軍的位置是空的,大概是被派遣去做其他的要事了,畢竟天界司戰之神就這麼一位,哪裏有我們清閑。不過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天罹居然也在。
我上前一步恭謹的拜了兩個天帝還有離朱,猶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連著天罹也一起拜一拜,蔚池上來按住我的手臂,手指輕輕在我手上敲了兩下,示意我不必了。我從善如流的退了回去,把位置留給蔚池。蔚池的品階雖然和我一樣,但他的身份遠比我要崇高得多,在天界的地位僅次於天帝,就算是暫代天帝一職的離朱,他也可以不放在眼裏。
先開口的是紫薇天帝,他的臉沉浸在薄薄的霧氣當中,時隱時現,看不清真容:“雲岫上神,那日南海曲萼宮一事的知情者,南海清媚皇妃還在昏迷當中,我們雖入探了她的記憶,卻不曾找到有關千麵天妖侵占錦夜海皇一事的線索。你當日也在場,能否為我們細細解說一番?”
我點忙點頭稱是,言簡意賅的把清媚如何擄我去南海,如何用歸燼之術要毀我魂魄,西宸和錦夜如何合力硬破了歸燼之術救我於生死邊緣,再到後來西宸魂魄離散,錦夜被千麵天妖侵占了靈識全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