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徑直捏起一枚果盤裏的一枚酸棗道:“雲岫姐姐你莫要擔心了,我害喜一點也不明顯,和未懷孕前沒什麼差別。哦,對了……阿修有陪我一起來的,呃,不對,應該是我陪阿修來的。”
我聽她說的暈乎乎的,等著她把一枚酸棗吃完,才繼續道:“阿修被陛下派遣到天界去談和這是回來複命的。”
我約莫能猜到止修定是不放心自己這個叫人頭疼的小嬌妻,先折回了鳳棲山,這才來照影殿麵見錦夜。
我把小愛遣開,讓她下去多拿些有酸味的果子過來,問懷月:“那你可知道止修此番議和的結果如何?”
“不行吧。”懷月又捧了一個大酸梨,咬了一口,噴得滿嘴果汁,“天界那邊說談和的第一條件就是要求陛下把昆侖墟還回去,陛下肯定不會答應的……那些人也真是蠻不講理,昆侖墟本就是妖界的故土,我們移過來才算是物歸原主,他們還有什麼臉麵來討要。”
她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妖族在還未跟隨千麵天妖叛變之前,的確都居住在昆侖墟——當然那時是叫昆侖境,妖界要想帶走它也是無可厚非。但天界向來重威信,要麵皮,怎麼可能容忍旁人在他的界土上刮走一部分,如此不是顯出天界向妖界示弱了麼。
錦夜為了移來昆侖墟,耗費了多少心力,不用看也知道。那麼龐大的一座仙山,要在瞬間被時空之術召喚到妖界,四極天帝聯手也要耗盡靈力。現在讓他還回去,那不是在說笑話麼?
看來天妖兩界要想談和,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雲岫姐姐,你莫要操心這些煩人的事了。”懷月從來我這裏嘴巴就沒停歇過,不是吃東西就是說話,這邊剛吃完梨子,手上立馬就拿了小愛剛端上來的酸梅,“姐姐你就安心等著把傷養好做我們的王後吧。”
我苦笑著搖搖頭,煩人的事情若是不去想就能解決,那我就不是神仙,而是西天的佛陀了。
“對了。”懷月想起來什麼,慌忙站起來,拉起已經在一旁幹站了許久的那個約莫和小愛一般大小的姑娘,對我道:“雲岫姐姐,小憐你沒見過吧?我帶來給你認識認識。”
我不解的搖搖頭,不明白她特意帶了這麼個嬌俏乖順的小姑娘來是何用意。
那姑娘被她推到我麵前,臉上滿是緋紅,低垂著頭,羞澀的拜了拜我:“忘休山巫憐,見過雲岫娘娘。”
我正咬著一個酸棗,聽她這麼一說,差點沒將整個棗子吞下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四大護法之中守著忘休山的那位,也叫巫憐吧。我靈力耗損,不便打開天眼看她的真身。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難以置信。
我記得上次懷月離家出走到我青要山,就是因她而起的。我當時聽她說止修與那巫憐眉來眼去,腦海中自然就把巫憐想成了像紫鳳那般風情萬種,叫人難以抵擋的女子,不曾想她竟然是……如此嬌巧的一名姑娘。且不管此時懷月是怎麼與她冰釋前嫌,好到一處的,光想起懷月當初的言行,我就覺得,懷月這姑娘的這張嘴巴天生就是拿來造謠的。
巫憐既然成了妖界的四大護法之一,就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我沒敢以貌取人,和善的免了她的禮,又讓小愛搬了椅子放在懷月旁邊,讓她坐下。
巫憐的真身是夜鶯鳥,長得雖然顯稚嫩,但妖齡卻有兩萬餘歲。經過一番詢問以後我才得知,她的特技就是用歌聲來攝魂,控製敵方的行動,然後輕易製勝。在戰鬥中,這一特技頗為實用,可以與體能戰鬥力較強的同伴合作,達到一以敵百的效果。
這次和天界對戰的時候,巫憐和止修都未參戰,可見妖界的實力還是有所保留的,錦夜應該沒有稱霸八荒的野心。
“早就聽懷月說雲岫娘娘與天界其他神仙不一樣,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巫憐一直很是仰慕,今日特來拜會。”這原本是恭維的話,從巫憐嘴裏說出來,卻讓人覺得是她的一番肺腑之言。